幽靈化為人形站在林明軒身後，看著自己的主人緊閉雙眸，哭哭笑笑。
“你不是普通的靈犬。”大長老林道崎徐徐走來，“你身上有一種極為強大的氣息。”
“是主人的氣息。”
幽靈似乎想靠近林明軒，但又止住了。
“你曾經的主人嗎？”
林道崎並不認為林明軒會擁有這股恐怖的氣息。
“有什麼區彆呢？”幽靈深邃而溫和的目光讓林道崎有些琢磨不透，“都是一樣的。”
林道崎皺眉：“你把林明軒當成你曾經的主人了嗎？”
“都是一樣的。”幽靈好像在回答林道崎的話，又好像不是，“都是一樣的，全都一樣。”
“看來林明軒和你的主人很像啊！”林道崎說道，“不過，那也依舊不是一個人。”
幽靈沉默良久。
“我願意相信他們是一個人。”
“你原先的主人是過世了嗎？”林道崎問道。
“我不知道。”幽靈看向林明軒，“主人要參戰，把我留在?洞裡，讓我等他回來。我就一直等，等到了主人。”
林道崎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樣看來，這隻幽靈犬的主人應該是在戰鬥中身亡了。
這樣的話，以後就不會來找這隻寵物回去，林明軒也會稍稍安全一些。
畢竟，這隻幽靈犬太強了。
如果他反過來傷害林明軒，那麼林明軒必死無疑。
要說離現在比較近的大戰役，也就是三百年前的殺殿血潮和五百年前的魔族動亂了。
如果這隻幽靈犬是從那個時候活到現在的，修為恐怕……
不過，他的主人也有可能是在一些小爭鬥中過世的，隻是林道崎心理上並不認為是那樣。
“你的元力很奇怪。”林道崎說道，“說實話，我看不透你的修為。雖然你釋放出來的氣息隻在虛靈境後期，但我不相信你隻有那麼些修為。”
“我的修為嗎？”幽靈抬起頭，仔細思考著，“我也不太清楚呢……”
林道崎歎了一口氣，最後說道：“如果有一天，你原本的主人來找你，你會怎麼對林明軒？”
空氣仿佛凝滯了，又仿佛從未有過異常。
眼淚順著幽靈的臉頰輕輕滑下，留下一道晶瑩的弧線。
良久，幽靈才掙紮著說道：“他不會回來了……”
林道崎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管那麼多事情，隻要確定你不會傷害他就好。”
“我當然不會害他。”幽靈掛著淚的臉上湧出一絲難以形容的微笑，“他可是我主人啊……”
林道崎明白，這隻幽靈犬幾乎完全分不清曾經的主人和林明軒。
他時而把林明軒當成自己原先的主人，時而又明白自己隻是把林明軒當成自己主人的替代品。
他曾經的主人死了，因為受不了打擊，所以他一直認為主人沒死，在見到林明軒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林明軒與他的主人極其相似，所以將林明軒當作了精神寄托。
一隻忠心而又可憐的寵物！
“退入大堂休息吧！”林道崎說道，“在這裡會影響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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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好熱！
渾身的元力都在極速運轉，連血液開始沸騰。林明軒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炸了。
紛亂的記憶如潮水般退去，林明軒伸出手，拚命的想要抓住那些流逝的回憶，卻根本碰不到它們，隻能任由它們從指縫溜走。
林明軒趴在地上，呆愣愣地看著遠處漸行漸遠的人影，伸出的手還沒有收回，臉上的淚還沒有擦乾。
林明軒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如果記憶都離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忘記所有的痛苦？
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真的……有點累了呢……
厚重的烏雲從四麵八方彙聚，籠罩在整個族地的上空。
小世界中模擬的太陽瞬間被打散重構，融入烏黑的雲朵中，在射出最後一縷光芒之後便再也無法尋見。
“天這就黑了？小世界中心出什麼事了嗎？”
“是在更換模擬光源嗎？不對，模擬光源好像碎了！”
“好可怕！小世界要崩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