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明將軍臣殊所留天書無人能解,現在看來,早便解開了。”林寒澈淡淡地說,隻字不提天書中的那名“外族天才”,眼睛一直停留在壁畫上,似乎除了這些壁畫就沒有什麼能讓他提起興趣的事了。
“是啊。”虞施邇笑了笑,說,“因為那是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書,那隻是一份寄到未來的信件而已。天書中的字體,是現代文字。”
林寒澈好像沒有聽到虞施邇的話一樣,眼睛在各個壁畫的時間地點上掃過,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然而其他人卻沒有林寒澈那樣鎮靜,齊刷刷被噎到了。
但轉念一想,又感覺有些細思恐極。
到底是怎樣的實力才能在幾千年前用未來才會出現的文字,預言未來才會發生的事?
虞施邇又說了一個非常關鍵的信息:“前段時間,初代七小將中的第三小將符衝將軍從陵墓核心走出來了,符衝將軍說,那天書,其實不是明將軍寫的。”
“……是你們的少將軍寫的,沒錯吧?”林寒澈一時間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是那位……古寒山早夭的少將軍寫的。”
虞施邇清晰地看到,一行眼淚從林寒澈的臉頰滑下,怔了許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知道林寒澈到底猜到了什麼,更不知道林寒澈為什麼哭。他研究這些壁畫很久了,卻始終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完全不知道哪個年輕人的眼淚從何而來。
他很茫然,但林寒澈眼淚極為真實,其中的情緒極為複雜。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體會。
最後,他隻能輕輕地點點頭,吐出幾個字:“確實是少將軍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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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衝懷中抱著林明軒,正在為小家夥治療。
他的個子很高,至少有兩米五。此時將一米五不到的林明軒抱在懷裡,林明軒頓時顯得嬌小了許多。
在他的兩邊,初代地獄魔犬卡爾德和二代地獄魔犬幽靈一左一右,立得像兩個雕塑。
雖然在陵墓中一睡幾千年,但符衝的實力似乎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幾千年前他能一隻手吊打地獄魔犬一大家子,幾千年後依舊可以。
初代地獄魔犬卡爾德的修為離準帝隻有臨門一腳,而符衝已經半隻腳邁入準帝的大門了;至於幽靈,他距離那扇大門至少還有兩三步的距離。
修為越高,等級之間的差距越大,越難以越階挑戰。
符衝與卡爾德的修為隻差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點的修為差距,導致他們的戰力相差了一道鴻溝,使得卡爾德不敢在符衝麵前輕舉妄動。
“咳咳咳……”昏迷的林明軒咳出兩口血,睜開了雙眼。
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俊美男人正在為他治療。
林明軒想問他是誰,才一張口,鮮血就從口中流出,說不出一個字。
符衝卻好像猜出了林明軒的心思一般,溫柔地笑著,掩去了方才臉上的沉重,說:“少將軍,我是符衝,是大將軍派來照顧你的。”
少將軍是什麼玩意兒,大將軍又是誰?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林明軒想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腦子昏昏沉沉,胸口好像有一團火在膨脹,在燃燒,憋悶得厲害。那感覺並不痛苦,卻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好像嚴重暈車的人坐公交,嚴重暈船的人坐渡輪。
林明軒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但真的張口要吐的時候,卻發現吐出來的全是血。
他伸手想要揪住符衝的衣領,然而雙手無力到根本抬不起來,連攥緊拳頭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