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風,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老大很明顯心情不好,萬一說錯話了呢?
於是電仔細斟酌了一下,反複想想,好像也沒啥不能說的,然後正準備接著說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這個我好像有印象。”薑英琪說道,“好像是靈歡大學有個女生跑到靈歡中學去找那個‘校草’,偷藏了筆記和課本好像。男生想要回來,結果被女生打了,還被女生倒打一耙在網上顛倒黑白胡亂說了一通。”
電一聽,立馬補充說“老大是能打的贏那個女生的,他是怕把人打死了,所以沒還手,不然那女的挨都挨不著他。”
這麼一說,白霧寒這個2g少年也想起來了“我看過一篇近兩年總結的新聞界九大醜態,裡麵有一個說的就是這個事情。
“我記得當時媒體和自媒體全部一邊倒地批判那個高中男生,好多是明明知道事情結果但是就不公開。
“學校也是,明明有教室的完整監控錄像,就不放出來,最後那個人還退學了。”
大家忽然沉默。
因為那次事件的主人公正幽幽地看著他們。
老實說,如果一件事情鬨得連白霧寒這個斷網十年的家夥都知道,除了極小概率的偶然事件,那就是真的鬨得太大了。
“那年我剛上高中,還不到十五歲。但現在,我快十七歲了。”
但現在,我快十七歲了。
這句話,似乎是一種示威,又似乎是表現自己並無畏懼。
但聽在其他人耳中,卻有一種莫大的諷刺和心疼。
如今,他也才十七歲而已。
但他無論是哪一方麵的表現,都如同三四十歲的人一般老練沉穩。如果風不說,他們可能永遠不會想到,原來這個人還未成年。
有些人,還沒長大,就已經老了。
有些人,已經老了,卻還沒長大。
有人生在花棚中,嘲笑花棚外那些於風雨來臨前拚命準備的人,笑他們小題大做;可花棚外的人,卻反過來嘲笑這群井底之蛙。
如果可以,每個人都想做那個永遠長不大的人。
然而事實卻是,每個人都在掙紮中一天一天長大著。
吳金銘家教嚴苛,白霧寒在娛樂圈見識過眾多肮臟的交易,薑英琪也非嬌滴滴的小公主,但在風麵前,他們自以為的風雨根本不算風雨,他們確實是溫室中成長的花。
在場的幾人當中,大概隻有電這個隱藏極深的家夥有資格在風麵前說自己的經曆很苦。但這家夥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他是寧可丟臉裝傻也不會透露自己的信息的。
這時,風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陰暗的密林。
風突然的動作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去。
茂密的枝葉遮天蔽日,陽光很難照進來,加上今天本就是個陰天,更顯得這片山林黑暗而陰森。
片刻後,風收回了目光,重新靠在樹乾上,閉目養神。
“什麼情況啊?”白霧寒小聲問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