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
黃誌誠看著韓琛，催促了起來“劉健明馬上上來，我搞定他！”
“好。”
韓琛聞聲點頭，隨即準備退出大黑星的彈匣。
也就是這個瞬間。
做出躲藏姿勢的黃誌誠，眼神冷光一閃，快速轉身。
手裡拿著的點三八直指韓琛，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同時就扣下扳機。
開槍的動作，跟轉身的動作是同步進行的。
隻不過。
點三八擊發之前。
黃誌誠就隻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好像一陣痛感襲過。
額頭上。
子彈穿過，擊中的槍口位置留下一個彈孔，皮肉往外翻轉。
眉心。
一縷鮮血順著額頭流淌而下。
黃誌誠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正前方的韓琛。
韓琛手裡拿著大黑星，槍口彌漫的硝煙還未散去，正直指自己。
黃誌誠身體脫力，不受控製的倒下，手裡的點三八跟著指向了天花板。
“砰”
點三八後知後覺，打在了天花板上，子彈射中天花板，火星四濺帶出掉落的碎屑，折向旁邊。
“嘭！”
黃誌誠身體筆挺挺的重重砸在地上，點三八脫手滑向旁邊。
眉心中彈的黃誌誠，並沒有立刻死去，倒在地上，身體抽搐。
他眼睛大瞪著。
很明顯。
黃誌誠不服。
明明，韓琛已經開始換子彈了。
為什麼自己轉身朝他開槍那一瞬間，韓琛已經提前開槍了。
他的槍裡為什麼還有子彈？
明明已經打空了才對啊。
“黃sir，到底是警司啊。”
韓琛拿著大黑星，走到了黃誌誠跟前，這才從兜裡掏出一個彈匣來，開始更換彈匣。
“警司就是警司，非常的專業，從樓下跑上來，都還能分出心來數我槍裡的子彈。”
韓琛眼神冷漠的看著黃誌誠“不過不好意思，做我們這行的，我每次做事的時候，大黑星，我從來都是喜歡八加一等於九！”
一把大黑星隻有八發子彈，但是提前上膛就可以在槍膛裡留下一發了。
黃誌雄沒有回答他，整個人呼吸也越來越微弱，腦後滲出的鮮血將他的腦袋浸泡其中。
黃誌誠之所以想開槍殺韓琛，無非就是看到了黃正雄。
誰能保證韓琛不會像黃正雄一樣成為第二個他。
最好的辦法就是韓琛打死黃正雄，自己打死韓琛。
黃誌誠的報告怎麼寫他都已經在心裡預算好了。
韓琛槍殺吳啟文跟黃正雄，正好在附近的自己趕到現場，射殺韓琛！
如此一來，一勞永逸，自己永遠不會再有麻煩，而且還有很大的功勞！
“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會朝你開槍？！”
韓琛把新彈匣推進去，拉槍上膛。
隻不過。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走上來，而是從兜裡摸出了一盒磁帶來，走到了功放機前。
磁帶推進去，沒多久，音響裡傳出來幽幽的歌聲。
“是誰，在敲打我窗”
“是誰，在撩動琴弦，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
韓琛站在原地，聽了好幾秒以後，隨即朝著地上的黃誌誠跨步走了上去。
“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讓你幫忙殺劉健明？”
他抬起大黑星，直指地上的黃誌誠，槍口對準他的大腿，直接扣下扳機“因為，你都跟他犯了一樣的錯誤！”
音樂聲中，槍聲迸起。
“砰！”
“高音甜！”
“砰！”
“中音準！”
“砰！”
“低音勁！”
“砰！”
“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通透！”
黃誌誠身體抽搐，聽到這裡的時候，徹底恍然大悟。
腦袋一歪，直接撲街。
露台上。
“高音甜”
吳誌輝聽著裡麵傳來的韓琛的聲音，不由得一挑眉。
懷裡。
霍冉然依舊撲在吳誌輝的胸膛。
她在吳誌輝懷裡拱了拱，抬起腦袋來，目光看向傳出韓琛聲音的設備。
很明顯。
霍冉然更加聽不懂了，為什麼韓琛會無緣無故說出這句話。
彆墅裡再度傳來一連串的槍聲。
“砰砰砰砰！”
韓琛把剩下的四顆子彈全部清空，直到大黑星全部打空，他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草！”
韓琛喘著粗氣，抬腳在黃誌誠身上又踹了一腳，伸手一拽手臂上繞著的竊聽設備甩掉。
把竊聽設備甩掉，切斷吳誌輝那邊。
“ary，她是我的人！”
韓琛這才歇斯底裡的低吼道“你們都不該碰ary，碰了她，都得去死！！”
原來。
高音甜，中音準，低音勁。
這句話大有來頭。
韓琛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在ary的嘴裡聽到的。
那時候的韓琛也沒有在意。
但是。
當他偶然一次。
從已經進入警隊當臥底劉健明嘴裡聽到這句同樣的話的時候。
韓琛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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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哪裡聽來的？！”
“我的上司總督察黃誌誠那裡咯。”
那個時候。
韓琛就已經明白了。
自己安排ary跟黃誌誠接觸的時候，黃誌誠就已經對ary下手了。
這是韓琛自己的小秘密。
他堅信，ary沒有背叛自己，隻不過為了達成目的做出的一番交換而已。
“撲街仔！”
韓琛咬牙低聲再度嗬斥一句。
他這才甩手。
跨過黃誌誠的屍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汽油，開始倒上。
韓琛朝著樓下匆匆而去，丟下已經倒空的汽油桶，摸出打火機來，丟在了地上。
彆墅裡火焰瞬起。
紅色的火焰在韓琛的眼睛裡跳動。
臉上乾涸的鮮血，在火光的照射下，讓他的圓臉更顯得幾分猙獰。
遠處已經開始響起嘈雜的聲音，正有物業安保朝著這邊而來。
韓琛扭頭，看了眼隔壁彆墅的露台。
吳誌輝正坐在坐位上，看著滿臉鮮血的韓琛走出來。
雙方隔著十多米的距離。
短暫對視以後，韓琛隨即大跨步朝著外麵跑去。
韓琛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