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不同命。
翌日,養精蓄銳一夜的陛下,龍精虎猛,興致勃然,於是,打算拉著兒子陪他上早朝。
可憐的楚王殿下,就這樣被迫起床,準備生平首次上朝聽政。
“嗬……爹……你能不能慢點兒?!”天還未亮,被李二親自叫醒的李寬,意識恍惚間,在宮人的幫助下換好了朝服,隨後,他就被打了雞血的老爹扯著胳膊往太極殿的方向行去。
等李寬真正意識恢複清醒的時候,太極殿,顯然已經近在眼前。
“不是,爹!你要乾嘛?”李寬覺得眼前的景象簡直跟做夢一樣,自己乾嘛來這破地方啊?
“你這豎子,總愛胡鬨,昨日偷偷擅自出宮就算了,結果還逼得你大哥給你打掩護,朕覺得,你是該長進長進了。”李二斜眼看著被自己強行拖拽前來上朝的某豎子:“李綱昨日已經跟朕明說了,你要是沒事再弄得你大哥被迫替你收拾爛攤子,他就請辭!說是你大哥好好的一個太子,將來他的名聲指定得全讓你給謔謔了。”
“我……這個老匹夫!”震驚夾雜著起床氣,已經讓李寬對這位教過三位太子(隋太子楊勇,隱太子李建成,加之李承乾)的博學大儒失去了該有的敬畏之心。
此時的他,一心想找到那個須發皆白,且脾氣暴躁的老匹夫,去討要個說法。
居然膽敢挑撥他和大哥之間的關係,這怎麼可以?!
雖然李寬有信心,沒人能小瞧他跟大哥之間的“黑鍋羈絆”,但是萬一呢?萬一大哥一時聽信讒言,誤入歧途,從此不替自己背黑鍋,收拾爛攤子,那自己的未來,豈不是一片慘淡?
不行,絕對不行!
打定主意的李寬,哪怕依舊掙脫不開自己老爹鐵鉗一般的大手,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發動蠻牛衝撞,硬拉著李二往東宮的方向走。
“陛……陛下……宮門已經開了,廟堂諸公可馬上就要到了……”負責每次隨侍李二身邊,陪同他一道上早朝的太監總管張楠,見到黑臉的陛下被同樣黑臉的楚王帶著往外跑,頓時就急了。
這……文武百官都要過金水橋呢,您兩位還擱這角力呢?
“豎子!”驚訝於兒子力氣如此之大的李世民,經過張楠出聲提醒,顯然也意識到再這樣下去絕對要會在文武百官麵前丟臉,但眼下自己鬆手的話……
想到這幾日令狐德棻還在府中養傷的李二,隻得咬牙苦撐——李綱那個桃李滿天下的瘦小的老頭兒,可不比人高馬大且門庭冷清的令狐德棻,萬一這豎子屆時又是一記窩心腳,結果卻是把人直接送走,那自己還有承乾,就注定會被牢牢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遭後世唾沫了……
一念至此,氣急敗壞的李二當即就抬手敲了兒子一個板栗。
“嗷!”不得不說,老李家敲人板栗的傳統,指定是從李二這一輩開始的。
李寬捂著腦袋,除了慘嚎以外,再李二再次抬起的手臂麵前,他被迫徹底恢複了理智:“停手停手,我去上早朝還不行嘛?!”
“你要是敢事後去找李綱算賬,爹就把你送到曲江苑裡待上幾年,讓你好好反省反省!”李二的威脅,多少帶點色厲內荏的味道。
“還有這種好事?”李寬聞言挑眉,在惹老爹生氣這方麵,他的天賦可謂是得天獨厚。
“哼!”知道兒子已經把話進去的李二,一把甩開了李寬的手臂,同時抬腳踢了一下他的屁股:“一會兒上朝的時候,隻用帶著你的眼睛、耳朵和腦袋,好好看,好好學,但記住,莫要發表什麼意見。”
“那我想如廁怎麼辦?”李寬總能精準找到李二認知裡的盲點。
“那你就找個柱子!”李二也懶得正兒八經的訓兒子了,看得出,昨夜的溫柔鄉,讓他很是滿足。
“嗬,嗬嗬……”意識到老爹今日哪裡不一樣的李寬,當下心中翻了個白眼:我說怎麼要拉我上早朝,完了還對我如此寬容大度呢,感情是看在娘親的麵子上是吧?
唉……這昏君……李寬看著眉宇間容光煥發的老爹,總覺得全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勁。
可不得勁歸不得勁,這早朝,李寬自知是躲不掉了。
於是,這一日,上朝的文武百官們驚訝的發現,楚王殿下竟然出現在了朝堂上,雖說這位大爺全程都無視陛下和太子的警告,不是困得打哈欠流眼淚,就是挖鼻孔朝四周的老臣,特彆是裴寂裴相彈鼻屎,全程壓根兒就沒把誰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