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將取之,必先予之……”李寬反複念叨著這八個字,這裴寂,打算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呢?
“不管了!”李寬忽然大吼一聲,接著他看向被自己一驚一乍嚇了一跳的虞世南道:“虞師,不管他裴寂想從本王這裡得到什麼,我總得先見見他給我的好處是什麼,對吧?”
“楚王殿下……”此時的李寬在虞世南眼裡,就是“裴太公”即將釣上來的大肥魚:“老夫可得提醒你,莫要小看裴寂,這天底下,少有城府謀略能勝過他之人。”
“虞師,哪有您說的那麼誇張……”李寬嘴上不饒人,但是心底已經慢慢有了警醒。
“老夫言儘於此!”虞世南才懶得跟弟子打機鋒呢:“你個豎子聰明歸聰明,可畢竟涉世未深,很多時候啊,絕世天才少了閱曆,也會被經驗豐富的平庸之人所打敗。”
“那可不一定。”李寬覺得跟虞師鬥嘴實在是再有趣不過了:“指不定本王就是那天選之人,涉世未深但運氣好呢?”
“哼,”虞世南冷哼一聲,他都不知道這豎子哪裡來的底氣:“運氣好?運氣好昨日怎麼還落了單,被陛下按在太液池旁暴揍呢?”
“不是,虞師,這事兒您也知道啊?!”李寬猛地瞪大眼睛:“難道說您當時也在?藏身禦花園?我說虞師,您這可多少有點不合適了嗷,萬一不小心衝撞了嬪妃……”天可憐見,他就是昨日傍晚散了學,閒得無聊去東宮拿了魚竿,想去太液池釣釣魚找找樂子,哪知道自己成了守株待兔等在那裡的李二陛下的樂子呢。
“豎子!為師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不過說起來,楚王殿下您如今可是風頭正盛啊。”虞世南想起這事兒就好笑,見李寬依舊眉頭緊鎖,不由沒好氣道:“彆瞎猜,老夫當時不在。是你的好弟弟,魏王李泰,他今日上朝時守在金水橋,見到一個大臣就抹眼淚,說他可憐的二哥昨夜遭老罪了,被陛下打得差點下不來床,他上藥的時候是一邊上藥一邊心疼的抹眼淚,所以懇請諸位大人上朝時能為楚王殿下您求求情,畢竟他魏王人微言輕的,無法說服陛下高抬貴手放過你。”
“啊!”李寬雙手抱頭,臉上好似覆上一層痛苦麵具:他愚蠢的弟弟哦,居然還會用幫二哥“自汙”這種辦法來企圖降低百官們的仇恨。
也對,或許這已經是李泰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你先彆忙著鬼哭狼嚎,老夫還沒說完呢。”虞世南似乎很是滿意弟子的反應,繼續開始補刀:“蜀王殿下當時也在呢,當然,蜀王沒有魏王那麼舍得拉下臉,這孩子隻是站在一旁不斷躬身行禮,然後百官回禮,那場麵……堪稱一時無兩。
楚王殿下,瞧瞧,你的倆弟弟,為了你這個二哥,是多麼豁的出去啊。”虞世南說到最後,嘴角開始不自覺的上揚。
自己這個弟子,雖說行事大多出格且毫無章法,但不得不說,作為兄弟,他是合格的。可能這也是他目前唯一勝過陛下的地方。
“一世英名……我的一世英名啊……”對於兩個弟弟瞞著自己做出如此行為,心中好笑又感動的楚王殿下,當下也隻能違心吐槽兩句,用以掩蓋內心某種酸澀的情緒。
“好了豎子,我們該繼續上課了……”虞世南見弟子有意遮掩,他便善解人意的打算當做一切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