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寬還在猶豫要不要見李誠安的時候,隔天,還在病重的虞世南便帶著兒子虞昶進了宮。
“哎呀!虞師,您怎麼還進宮了啊?!你得當心身體,先養病要緊啊!”李寬在到虞世南之時,嘴角的笑容就再也壓抑不住了,原因無他——隻因先前害得自己慘遭父毆的虞昶,此時一言不發地跟在虞世南身後,而且重要的是,他走起路來,是一瘸一拐的。
虞氏好家教啊!
“虞師,我師弟這是……”李寬明知故問道。
“哼!逆子!”虞世南這一聲逆子叫出口,把李寬嚇得一哆嗦,還以為是那昏君叫自己呢。
“楚王殿下……”虞昶黑著一張臉,朝李寬躬身行禮道:“先前臣誤以為家父生病,是為您憂心所致,這才……”
“好說好說,”李寬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難堪:“本王心胸寬廣,怎麼會在意這些小小的委屈呢。”
“……”虞世南看著眼前笑容和熙的楚王殿下,他都懷疑對方是不是中邪了。
就你小子去禦花園散步不小心踩到石子兒硌了腳,都要補上一腳將其踢到水裡去……
你會這麼大度?
老夫的兒子告了你的黑狀,害你挨了揍,你居然就這樣不計較了?
“嗨呀!虞師!”李寬看著臉上將信將疑的虞世南,語氣頓時有些委屈:“本王這不是看在您的麵子上嘛?!對了,虞師啊,我這兒還有一件麻煩事,一時半會兒的拿不定主意,要不,您替本王參考一二?”
虞世南聞言,看了一眼虞昶,接著又朝他擺了擺手。
“父親……”虞昶立在原地,欲言又止。
“兒子知道了……”可等他收到虞世南的眼神警告後,他也隻能無奈地退到了遠處,將空間留給師徒二人。
“虞師啊,事情是這樣的,昨日……”說起正事的李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未說完,就被虞世南給打斷了。
“殿下,陛下當年的那套做法,您是學不來的……”虞世南就知道這豎子還是放不下皇位。
“……”李寬忽然有些心塞:怎麼如今除了自己的家人,好似全天下都認為他李寬將來會是反賊啊?
“陛……殿下啊……”明顯嘴瓢了一下的虞世南,先是一愣,隨即便裝作無事發生一般,繼續苦口婆心地為其剖析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您聽為師一句勸……”
“我說虞師,你彆打斷本王行不行?事情是這樣的……”這一回李寬為了說話不再被虞世南打斷,所以語速極快的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等他說完,虞世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殿下,切不可去見此人!”
“為何啊?”李寬有些不解道。
“李誠安之所以要見殿下,八成是想投誠。”虞世南一開口,便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事情關鍵。
“啊?投誠本王?本王有啥值得他傾心的?”李寬撓了撓頭,神情很是疑惑。
“雖說如今天下傳頌的都是太子殿下的賢名,百姓們都認為這次蝗災之所以可以安然度過,是因為太子殿下寫信說服山東大族(注:這裡的山東,不是現今山東省,而是概指崤山以東地區,包括現在的河北省、山東省,河南省北部),向他們購買了大量糧食,這才解了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