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弟,你莽撞了!”不提太極殿內快要被氣暈過去的李二陛下,當李承乾帶著惹禍的弟弟一溜兒小跑出了太極宮之後,當即便訓斥起了莽撞的李寬。
“大哥,你總得讓我消消火吧?”李寬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李承乾,隨即道:“我就真的不信了,那頡利如此得寸進尺,咱爹還真就一直忍著他?翻臉,是遲早的事,可我不希望爹他為了爭取時間,將女兒給嫁過去。唉……”李寬說到這裡,忽然歎了一口氣,這個和親公主的人選,隻會在那幾位稍稍年長的公主身上產生。
當然,李寬不是沒想過和親的人選可能是李淵的女兒,自己的姑姑們,可是他轉念一想,按照李二的性格,他是不會這麼乾的。
原因很簡單,如今的李二還不是不可一世的天可汗,如果他在這時讓自己的妹妹去被動和親,那不光代表著軟弱,還有自私。
除非將來某一天,李二成了天下皆知,四海仰望的天可汗,到那時,結親之事由他做主,那便成了賜婚,性質和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寬弟……”李承乾自然是知道李寬在心中擔憂什麼:“襄城阿姊和蕭公的孫兒有婚約,南平阿姊和遂安,如今倒是還未有婚約,接著往下數……就是麗質了……”
提起長樂,李承乾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壓抑,雖然他知道父皇絕對不會嫁長樂,可是不知為何,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的心情反而愈加沉重了——難道因為南平阿姊和遂安乃是庶出,就要承受這些嗎?
“心裡很不好受對吧?”李寬看著漸漸說不下去的大哥,語氣有些生硬:“不好受就對了!咱們這些當兄弟光是想想都難受,你說南平阿姊和遂安阿姊嫁過去,又是怎樣的命運?!”
“可父皇也說了,此乃國事……”李承乾痛苦的閉上眼睛,雙手緊握成拳,聲音顫抖道:“大唐……需要時間……”
“不,大唐不需要時間。”李寬聞言搖了搖頭,繼續道:“當初李靖在麵對淵蓋蘇文時說的那句話我還記得,他說如今的大唐貞觀二年和當初的隋末最大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隋末的李靖隻是一個人微言輕的馬邑郡丞,而貞觀二年的李靖,則是大唐的兵部尚書。如今,我也想說,貞觀三年的李寬,已經不是貞觀二年的那個‘楚蠻王’了!”——李寬說到這裡,眼神看向自己的哥哥:“大哥你放心,我有辦法。”
“你個臭小子……你能有什麼辦法?”心情原本低沉的太子殿下壓根就沒拿弟弟這番話當回事,他權當對方如此豪言壯語不過是為了哄他開心而已。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李寬聞言不置可否的擺擺手:“事以密成,大哥你不要多問。”
“嗬……看來這一年裡你當真還是長進不少,都知道事以密成了!”李承乾說完,伸手打掉了弟弟後背上的灰印:“都告訴你沒事兒少去什麼犄角旮旯找你心心念念的馬蜂窩了,成天把自己弄成個臟兮兮的樣子,這樣下去怎生得了……”
“嘿嘿……”麵對哥哥的調侃,李寬笑著撓了撓頭:“這不是閒著也是閒著嗎……”
“唉……”李承乾看著在這一年間,已經長成挺拔少年的弟弟,心情很是無奈。
“大哥,不與你說了,我得回甘露殿看望母後,最近她孕吐的厲害,也不知道今日吃進去東西沒。”李寬忽然想起了身懷六甲的長孫皇後,當即正色道。
“我陪你一道回去,正好,我也正要打算去看望母後。”李承乾抿了抿嘴,想著不久之後將要出生的弟弟或妹妹,心情頓時變得好了起來。
隨後,在兄弟二人一道回去的途中,我們的太子殿下看著身邊哼著不知名小曲兒的弟弟,心中暗暗祈禱:罷了,還是妹妹好一些,母後要是再生出一個寬弟這樣的混世魔王,不管是自己還是父皇,怕是都難以招架哦。
——“母後!”李寬一踏進甘露殿的廣場,便大聲呼喚著長孫,同時還不忘向她邀功:“我把大哥給你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