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他娘的叫馮盎啊?!”——當帶著一小隊部曲先行趕到,身著一身黑色重甲的宇文擎打馬停駐在馮盎麵前,對馮盎問出這句話後,後者才反應過來:合著王玄策還沒打算放過自己……合著楚王的家臣裡麵,還有如此高手!
當然,馮盎這人也是有脾氣的。所以他打算賭一賭,賭眼前這貨不敢對自己下死手。
怎麼說呢……可能老天也覺得這人著實太慘,有意保他一命。
因為他的脾氣剛剛上來,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隨後趕來的那幾乎快要圍堵整條長街的黑甲騎士給乾沉默了。
不是……這他娘的可是近千重甲騎兵啊……這你不去玄武門放手一搏……轉而跑來繼續欺負老夫?!這他娘的……豈不是太過大材小用……況且這樣真犯得著嗎?
老夫隻是生了個蠢笨如豬的逆子啊!不是反賊!
“是你?!”就在馮盎尋思著要不自己現在就打道回府……這樣描述似乎很不對,畢竟這位國公爺在長安暫時還沒有落腳地……嗯,就在馮盎尋思著既然自己已經用行動向陛下表達了忠心,要不自己就“風緊扯呼”戰略性認慫的時候,馮智戴這個災厄附體的帶孝子,此時卻認出了宇文擎身後的恩人——薑盛。
“是我,閣下有何貴乾啊?”薑盛聽到馮智戴那深情無比(滿是憤恨)的呼喚,當即催動胯下坐騎慢慢悠悠地來到馮智戴麵前:“咋的?要對本恩公表達謝意啊?”
“我謝你¥……&%&%¥……&@@!!!!%¥…………¥&!!!!”——看得出,哪怕馮智戴是個讀書人,但這種比潑婦罵街還狠的臟話,他似乎也掌握的很熟練。
嗯,看來馮公子在長安的這四年,還是有很大的收獲的嘛!
“阿盛,他罵你唉。”賀茗山這人屬於真正的看熱鬨不嫌事大:“這你能忍?”
“這我能咋辦?我也不能現在就立馬殺了馮智戴啊……”薑盛也是個狠人,此刻的他雖然滿臉無奈,但是說出口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禁汗毛倒豎:“所以我決定回頭跟楚王殿下討論一下這件事,嗯……馮公,”此刻原本騎在馬上的薑盛突然彎下腰,用一種商量的口吻對馮盎道:“您的兒子有很多,應該犯不著因為死了這麼一個廢物,就打算拚上全家性命來造反吧?對了……”似乎要將殺人誅心進行到底的薑盛,這會兒從馬上又直起了腰,換了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道:“就算你真這麼乾了,似乎也就能……”薑盛說著,又伸出手,當著馮盎的麵將手掌往下壓了壓:“也就能蹦躂這麼高吧?嗯……屬實是不能再高了……”
隨著薑盛此番話語落下,他的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馮智戴這條幾乎被惹急了了眼的瘋狗,此時隻覺被人用一雙無形大手給扼住了咽喉,原本胸中滔天的怒火,此刻也莫名熄滅,一股徹骨的寒意開始包裹他的身體,他甚至都開始止不住的發抖。
而耿國公馮盎,他此時甚至都說不上自己到底是該憤怒,還是該震驚。
但有一點他很明白:楚王手底下的家臣裡,不世出的人才似乎茫茫多。
“對了,忘記和馮公說了。”薑盛在狠狠壓製了馮氏父子後,才想起該自報家門:“家父薑去,當年作為張須陀張帥的親衛隊長,曾經聽張帥親口說過:馮盎算是個人物,懂得偏安一隅不生事。但現在看來,似乎張帥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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