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下?!”受寵若驚的稱心一時半會還真沒聽清楚王殿下方才的話語:“您說什麼?”
“本王說,你不要跟個鵪鶉似的。”李寬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默默退開的稱心,無奈道:“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本王這個‘楚蠻王’的外號究竟是怎麼來的——就李元昌那個廢物,本王也就是看在承先如今在他身邊當王府長史的份上,才沒去跟他算過去的舊賬,要不然他這次來長安不斷條腿回去,本王這名字倒過來念!”
“殿下……”稱心看著如此跋扈的楚王殿下,這是他自父母亡故後,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到安心:“稱心不是不知道您的威名,隻是稱心自知身份卑微,不過一個蠢笨的閹人而已……故而稱心不敢太過奢望殿下屆時會阻攔,不過還請殿下放心,奴不是不識好歹之人,這輩子,也就鬥膽跟您開口這一回,往後,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奴絕對不會跟您再提出任何過分要求!”
“……”為了大哥獨自承擔了所有的楚王殿下,他的心情此刻變得有些複雜,看著眼前這個向自己表忠的小宦官,楚王殿下認真思索起來:要不……本王現在就去把李元昌揍一頓?不然本王怎麼都覺得內心過意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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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曆這麼一段小插曲後,楚王殿下決定出去走走。
結果他剛出帳篷,就見不遠處李懷仁帶著一幫好兄弟正氣勢洶洶地朝他趕來。
"又咋了?你爹把你趕出家門了?"好歹相交多年,楚王甚至都不用猜便知道,這麼一大幫子狐朋狗友蜂擁而至,那就代表準沒好事。
“寬哥兒,咱們去揍宇文崇一頓吧?!還有,要不你受點累,親自出麵請魏舒怡出手一次,將那個宇文修多羅也給削一頓?!他娘的,我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妞兒!”在見到李寬後,李懷仁一邊罵罵咧咧的走上前,一邊自覺將李寬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攙扶著自家老大往外繼續走。
“你等等啊……”楚王殿下此刻已經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宇文崇和宇文修多羅,那不是宇文士及的兒女麼,雖然大家以往也玩不到一塊兒,可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乾嘛……不對——”楚王殿下突然覺得自己抓錯了重點,語氣也瞬間變得低沉起來:“就這倆兒,還敢跟我們對上?誰給他們的膽子?!”
“寬哥兒,他們兄妹自然是不敢惹我們的。”杜荷見李懷仁這個夯貨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當即出言解釋道:“宇文崇和宇文修多羅這對兄妹,我也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最近長安城不是有留言,說那楊綰綰是已故的南陽公主和彆人生的孩子麼,這不,方才我們路過那邊的一處山坡時,宇文崇和宇文修多羅正圍著楊綰綰開罵呢……當時楊政道那小子也在,他跟宇文崇起了衝突,被宇文崇帶著的那一幫小門小戶出來的廢柴給揍了。牛勇看不過眼,上去給了宇文崇一腳,警告他不要為難楊政道,結果宇文崇那幫人是老實了,宇文休多羅這個瘋妞兒又跑出來陰陽怪氣,還說楊綰綰慣是個會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你小子行了啊!”就在杜荷準備繼續渲染情緒的時候,牛勇突然一巴掌抽在了這夯貨的後腦勺上:“你是不是想借寬哥兒的手把我給鏟除?”
他娘的……都是做兄弟的,如今大家誰還不知道寬哥兒當初在西域跟那楊綰綰相遇時“吾有一計”的典故?
牛勇之所以會出手,一來是看不慣這幫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二來,就是因為覺得這位弱女子將來很可能會成為嫂子……雖然礙於對方的那層特殊身份,對方將來指定是成不了正妃的,可不是正妃……那也是嫂子啊……畢竟能吹“枕邊風”啊……
其實在楚王的團夥兒中,有不少人跟牛勇是一樣的想法,隻不過牛勇這人向來出手比較快而已。
至於倒黴蛋楊政道……
那小子活著就成。
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漢,揍彆人幾頓,或是被彆人揍幾頓,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了,像楊政道這種曆來都是被彆人揍的,那確實是有點不正常……
言歸正傳。
“人在哪兒?帶我去?”事情既然遇上了,李寬自然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我說表弟,你真對人家有意思啊?”本來是抱著看戲態度的柴令武,這會兒也打算認真對待接下來的這場“屠殺”了。
“想啥呢?”楚王殿下聞言沒好氣地瞥了二貨表哥一眼:“當初蕭阿婆之所以肯將傳國玉璽給我,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看在皇祖母當年與她交好的份上,那你說說,如今人家的外孫外孫女有難,我能無動於衷?你能無動於衷?”
“那走著?”早年也曾見過外祖母的柴哲威向來人狠話不多:“這次我和令武出手就足夠了,寬弟你腿腳不便,屆時隻管在旁邊看著便是。”“嗯!”楚王殿下滿意地點了點頭:“皇祖母當年沒白疼你!”
“外祖母最疼的是你好吧……”柴哲威聞言無奈的搖搖頭:“你小子幼時最喜歡跟她老人家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