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內線傳來消息,‘肝膽’是一個小組,人數不明,資料不詳。負責此事的是餘幸民,但我們的內線無法接觸到更多信息。”小林繼續彙報。
鬆本太郎眼中閃過一絲興趣,“是他嗎?那個我們的老對手。”他輕輕搖頭,遺憾地說,“上次差點就抓住他了,真是可惜。”
最後,鬆本太郎做了總結。
“看來,金陵有一個代號為‘肝膽’的潛伏小組一直在我們周圍。他們可能深藏在公共租界或法租界,人數至少兩人以上。他們中既有搜集情報的高手,也有行動果斷的刺客。他們的情報搜集能力出眾,行動計劃大膽果斷。”
“他們應該不在憲兵司令部,也不在我們特高課。他們可能隱藏在領事館、海軍陸戰隊中,也可能是個日本僑民,甚至可能是某個大商人。”鬆本太郎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我們再等等看吧,上海即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他們跑不了的。”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
程雨時放下手中的報紙,心中的震撼如波濤般翻滾,久久不能平息。
那個我們全站上下苦苦尋覓卻未能找到的人,竟然就這樣死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死掉,連日本人也無法找到確鑿的證據,最終隻能以謀殺定案,兩國間的外交紛爭也就此畫上了句號。
究竟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程雨時心中湧起一個大膽的推測。
他慢慢踱步至窗邊,目光落在打鬨,程雨時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心塞。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會如此之大?程雨時不斷地在內心深處拷問自已,試圖尋找答案。
張達夫當然也看到了報紙,畢竟這消息是如此的鋪天蓋地,也是普通民眾喜聞樂見的,也算是小小的祭奠了平津戰場上犧牲的亡魂。
張達夫很高興,但也有些擔憂。
他知道是劉鬆風乾的,因為巴比妥酸還是他去黑市上買的,這是一種鎮定催眠類的藥物,國內很少有人知道。
張達夫擔憂是因為劉鬆風未經命令擅自行動,總部的人也不是傻子,有了上次唐舟的事件,他們應該能猜到就是“肝膽”乾的,有可能會收到斥責的電報。
稍晚的時候張達夫果然收到了電報,上麵寫著:“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劉鬆風實在是運氣不錯,得益於餘幸民在總部為他擋下了不少風波,使得那些看似凶猛的風暴,實則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
戴春風雖然一度怒火中燒,但事情最終也算是告一段落,他在常凱申那裡也算是有了個交代。他固然對“肝膽”的膽大妄為感到憤怒,但同時也對其出色的行動力頗為欣賞。
若換作王千帆來處理此事,恐怕他會毫無顧忌地衝進目標住所,幾斧頭便了結一切,留下一地狼藉,讓人連甩鍋的機會都沒有。
至於特務處的其他人,他們也難以擺脫王千帆那種簡單粗暴的手段。要麼是幾輛車圍堵對方,亂槍掃射,要麼是雇人下毒,同樣是粗糙得令人咋舌。
相比之下,“肝膽”的手法已經達到了藝術的境界。敵人知道是他乾的,但在明麵上卻找不到一絲證據,他們雖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