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們才知道,原本要五六天的工作,現在要在三天結束,按照進程等於第三天要乾三天的活。
“為何突然這麼急?”
“要下雨了。”
“這幾天太陽都很好啊。今天也很好啊。”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不是有句話叫天有不測之風雲,你彆看現在晴空萬裡的,下一秒就給你來個傾盆大雨都有可能。我們天天這裡乾活,可沒少被老天爺淋。”
“淋雨會生病的,大伯要注意身體。”
“真是個好姑娘啊。”
老大爺慈祥的笑著,樂正水靈仿佛看到老壽星回來一般,還來不及傷感,就聽到有人叫吃飯休息了。
“休息了,大夥過來吃飯休息。”
“我們也上去休息吧。”
“大伯你先去,我把這點乾完。”
“好嘞,那我先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很自然的微弓著,在看看其他田裡還在乾活的人,哪一個不是彎著腰在做事。
雙手的繭,乾裂好了又乾裂的痕跡,是年複一年乾農活的證明;臉上的暗沉、黝黑的皮膚,是日曬雨淋的證據。
樂正水靈看著自己手中的稻苗,從未想過自己吃的米飯是由它而來的,從未想過米飯有著如此豐富的前世今生。好像很多人沒有經曆過,就好像米飯天生就會自己煮好擺在眼前一般。
想吃更多、更好的食物,隻不過是因為餓過,珍惜是從此刻才有深切的感受。原來司稻所的任務才不是什麼侮辱,是偉大。
樂正水靈將最後一點乾完才過去休息,那時其他人都已經急忙吃飽下田繼續乾活,本來樂正水靈想直接回去乾活的,被一個大媽拉住。
“這活是乾不完的,東西還是得吃的。”
大媽給她塞了兩個饅頭,還給她夾了一碟子的菜,這可比她在樂正吃的還好,樂正水靈都快感動哭了。
“謝謝大媽。”
“你們兩個小夥子也是,年輕也不能這麼拚,快坐下吃吧。”
“謝謝。”
見樂正羽華和樂正齊名走了過來,樂正水靈和他們互相笑了笑。
“師父呢?”
“躲邊上喝酒去了,他們有人帶了酒,邊上小酢一杯去了。”
樂正水靈給他們遞吃的和喝的,然後繼續看著那些忙碌的身影。
“齊名,你說我們有各種各樣的法術,為什麼不用法術來插秧呢?”
“插秧的法術嗎?我還真沒見過。”
“肯定有的。”
“就算有,你覺得那些妄自尊大的道人,會降低身份做這些事嗎?想想那些嘲笑我們的人,你就知道了。”
“以後我就不要他們這麼辛苦,好好學習法術,來幫他們做事。”
“千萬不要。”
樂正水靈不解的看著樂正羽華。
“為何?”
“他們本來就因為不是道人而低人一等,你要是連他們基本能做的事都剝奪了,他們又該怎樣麵對這個無能為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