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離想了好一會,眾人也很安靜的等著她的分析,隻見她坐了下來,似乎有了答案。
“公孫湛,是道盟登記在冊的大道人,其實力雖不及慕老爺,品行倒是可以的,而且,他還不到四十。
若不是沒有緣分,慕老爺與他定能成為朋友,他還出了名的寵妻。
他的妻子並非道人,所以當時娶她時,也是爭議很大,加之他妻子一直無所出,家族裡多有讓他休妻再娶的事發生,可他認準了這個妻子,屢屢拒絕。
這麼多年,愛妻之情不變,可想要一個繼承人的心,或許是有了變化吧。
公孫明樓是他親弟的兒子,資質不錯,公孫湛就一直養他在身邊,說是大弟子也好,養子也罷,公孫湛培養他是儘心儘力的。
這公孫明樓也不失他所望,與你們幾個同年,十七歲,但是成就已經很高了。
前兩年剛剛通過考核,成為了一名高階道人,是現在公孫乃至整個道盟家族中,被認定的未來大道人之一,可謂前途無限。”
“我記得師叔公也是其中之一,可惜,師叔公還不算個正經道人,應該是沒他厲害。”
“他可記仇了,你這麼說他,萬一被聽到,你可就完蛋了。”
即使樂瑩這麼說,樂正水靈也不怕,她的底氣來源於慕心。
“他不在,對吧嫂嫂?”
“不在。”
“你們可不能出賣我。繼續繼續。”
“我一開始懷疑,公孫是不是抓著黑林的尾巴了?細想,不是。
若真抓到了黑林尾巴,集合道盟道人一起去,豈不是更保險?
除非,他們抓著黑林尾巴的同時,看到了不能分享的秘密,可即便這樣,隻派出七個人,會不會太少了些?
是公孫家族太過自信,還是這個任務七個人就可以完成?按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是後者,我也不認為是前者。
我不否認,公孫家族內有諸多人自負得很,至少公孫湛和公孫明樓不是。
所以說,他們也極有可能是在明知送死的情況下,還是進入了黑林。
是怎樣不得不進的理由?公孫家族難得的大道人,怎就舍得?恐怕公孫裡頭,有人容不下他們。”
“樂瑩,你這幾天在芳姑姑那,可有聽到什麼?”
“啊?”樂瑩還在分析音離說的話,慕心就將話題拋給了自己,可是她並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我,我去那也隻是教穎姑娘做吃的,偶爾說些有的沒的事,都不是要緊的。
不過,今早我過去,芳姑姑好像很生氣,說什麼‘這麼多年了,還抓著不放,是欺我樂正無人還是想趕儘殺絕’,後來,可能是發現我在,芳姑姑就沒往下說,穎姑娘出來幾句話就給我打發回來了。”
慕心端起茶杯,打開蓋子的一瞬間,一股異香衝了出來,沁人心脾,幾個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過來,也想聽聽她問樂瑩的意圖。
隻見她不緊不慢,喝了一小口就將蓋子合上,放下。
“有人容不下公孫湛,也容不下黑林,更容不下樂正。”
“現在就對樂正出手,未免太早了些吧?”
慕心歪著腦袋看著雲繡,雲繡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
“除公孫湛屬實,破黑林的想法也屬實,對付樂正確實太早了些,但是,提前探探虛實,消耗消耗,也不錯。又或者說,對方從一開始就看準了相公,而真正的目標,是我。”
雲繡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姑爺在慕府招親一事上,已是整個道盟出名,和師叔公的關係怕也已經被打聽了去。既然是指派的任務,樂正就不可能讓籍籍無名者去,師叔公是其一。可是僅有師叔公,無法逼小姐出手,但是樂正之內的細作,會想方設法的將姑爺套入圈套。對方在賭,賭小姐會不會為了姑爺出手。”
“相公隻要入了局,他們就會一步步的算計,等著我出手。”
“義父。如果小姐出了事,義父不可能置之不理,他們的目標是義父。”
看著沁初擔憂的模樣,樂正羽華也從剛剛的話裡聽出了事情的不簡單,於是站了出來,問:“是否我不去,就威脅不到你們?”
慕心聽罷,忍不住笑了出來,眾人皆愕然。
“我們父女早就有過共識,隻要對方不開口,死也不會出手。再說了,就憑薊門關內這些人,想算計我?還不足夠。若是惹得我不高興,那就把猛獸放出來,誰也彆想安生。
相公,彆說什麼威不威脅的話,我這邊沒什麼可讓你擔心的,你就當懸賞令就上頭寫的那樣,遵從你自己的內心,去,還是不去?”
樂正羽華盯著慕心的雙眸,又看了看樂正水靈和樂正齊名,堅定的回道:“去”。
“成,那我們的計劃也改一改。我有些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沁初,你繼續盯著公孫那邊,也許,有什麼細節我們還沒意識到。”
“是。”
“順便跟依諾問個好,東海那邊的事,往前走走,分一分他們的注意力。雲繡,待會送她去東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