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冬飛快走進鎮北監獄。
可等到了第三層門口,她又情不自禁的放慢腳步,她很怕進去後,看不到江鋒的身影,她甚至都不敢問身邊的人,江鋒回來了沒有,生怕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參見韓大統領!”
但她身居高位。
胡督頭和毛大明出來巡視,碰見了她。
帶領身邊的人向韓冬行禮。
“見過小郡王。”
胡督頭也看到了跟在韓冬身後的蕭然。
“江鋒回來了沒有?”
蕭然主動問道。
韓冬不敢問,他敢。
“他……”
“彆說話。”
韓冬製止住。
就怕聽到最不想聽的內容。
“是!”
胡督頭奇怪,卻不敢多言。
隻能領著毛大明等人,站在了邊上,目視著韓冬朝內走去。
蕭然皺著眉,韓冬對江鋒太在意了,他絕不容忍這樣的事情持續發生。
也在這時。
韓冬拐彎進入了江鋒管轄的牢房區域。
此時,江鋒帶領王班頭,馬班頭,馮班頭三人,剛好巡視完最後一間牢房,轉身往工作間回來,和韓冬碰個正著。
那一瞬間,韓冬呼吸急促。
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看著江鋒身穿小獄頭官服,手按腰刀,帶領王班頭,馬班頭,馮班頭三人來到她麵前。
“卑職參見韓大統領。”
江鋒帶領王班頭三人行禮道。
“江獄頭,到我院子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韓冬深吸了一口氣道。
她強忍著衝動,沒有笑出聲,在眾人眼前,仿佛對待江鋒和對待其他人一樣。
“是!”
江鋒回應道。
起身的時候,看到韓冬原來的位置後麵,還站著一個人,對方黑著一張臉,仿佛欠他五百萬似的,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敵意和不解。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蕭然。
“見過小郡王。”
江鋒急忙行禮。
“哼!”
蕭然冷哼一聲,向著韓冬的院子走去。
“江獄頭,韓大統領找您,您肯定要升遷了。”
“江獄頭可喜可賀。”
“兄弟們等著和您一起喝喜酒。”
等韓冬和蕭然走後,王班頭馮班頭馬班頭幾人七嘴八舌的道。
“住口,都給我回去辦事,誰敢再議論此事,彆怪我翻臉無情。”
江鋒怒道。
就怕這些人胡說八道,把他和韓冬的關係,越描越黑,惹來蕭然嫌棄。
“是。”
“小的這就去。”
“快走。”
王班頭三人一肚子鬱悶,卻不敢多說些什麼。
隨即江鋒來到了韓冬的院子中。
蕭然和韓冬都在院子內坐著,等待江鋒到來,江鋒進去後,順手把門關了起來。
“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韓冬急切問道。
恨不得親自檢查一遍江鋒的身子。
“冬姐,我沒事,多虧我命大。”
江鋒說道。
“三個煉氣境強者要殺伱,你竟然能活著回來?”
蕭然質問道。
見到活生生的江鋒,起初他還以為見鬼了。
要知道他帶著韓冬騎馬跑了後,一直沒看見那三人追上來,在他想來,他們三個人,肯定和江鋒在廝殺,被三個煉氣境強者圍毆,江鋒的下場可想而知。
豈料。
竟然在鎮北監獄內,見到活生生的江鋒。
“一切都是托冬姐的福,要不是冬姐把功法訣竅給我,我也不可能活著。”
江鋒解釋道。
“你是說,你把功法訣竅給他們,他們才放過你?”
蕭然冷笑道。
“不,事情沒這麼簡單,他們看見小郡王帶著冬姐離開後,都急於殺了我去追你們。危急關頭,我想到他們是臨時組隊,互相都信不過誰,便將裝有功法訣竅的竹管,拋向了空中,讓他們去搶,然後趁機突圍。”
江鋒早就想好了借口。
“就算如此,等他們任何一人得道功法訣竅,剩下的人也會繼續追殺你。”
蕭然沒那麼容易糊弄。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故技重施,用虛有的名單做幌子,讓他們又一次自相殘殺,九死一生後,終於將他們甩掉。”
江鋒點頭附和道。
“他們本就是為了功法訣竅和名單而來,又是分屬不同勢力,你利用這兩樣東西,讓他們自相殘殺,倒是一個好辦法。”
韓冬讚賞道。
“他們難道就沒覺察不對,沒有繼續去追你?”
蕭然總覺得不對頭。
“我突圍後便往龍都相反的方向跑去,一開始確實有人在追我,後麵也不知道,是我距離龍都越來越遠,還是他們發覺名單是假的,急著回去找你們,總之後麵我就沒再見到他們了。”
江鋒猜想道。
“以他的實力,除了用這種辦法,逃出生天,並無其他可能。”
韓冬替江鋒解圍。
她不希望蕭然胡思亂想。
蕭然坐了下來,盯著江鋒說道:“你這麼強的實力,繼續留在鎮北監獄,是浪費人才,如今叛黨作亂,四處不得安寧,朝廷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為大唐建功立業,我會向聖上引薦,讓你大展拳腳。”
“萬萬不可。”
江鋒急忙道。
“有何不可?難不成你情願在鎮北監獄當一輩子小獄頭?”
蕭然冷哼道。
“我誌不在官場。”
江鋒回道。
“男兒大丈夫,不為建功立業,定有其它所圖,說,你留在鎮北監獄到底有什麼目的?”
蕭然一臉怒氣,他看了看韓冬,意有所指。
“你怎麼回事,你難道忘了,是江鋒救了咱們?”
韓冬皺眉道。
“冬兒,我隻是覺得,他這樣的人繼續留在鎮北監獄當一個小獄頭,有些可惜了,另外,他的行為也讓人感到奇怪,如果不問清楚,實在令人不放心。”
蕭然據理力爭,他就怕江鋒和韓冬走在一起。
江鋒自然也知道蕭然的意思。
這家夥背景強大。
老子是鎮南王,還是先天強者,想要殺又殺不得,如今他還知道自己的實力,肯定也能猜出,飛箭傳書的是自己,在王府內暗箭逼退黑衣人的也是自己。
總之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一旦他和二皇子或者七皇子串通一氣,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江鋒說道:“我待在鎮北監獄,甘心當一個小獄頭,確實有原因。”
“說,是什麼原因?”
蕭然追問道。
“這和我修行的功法有關,需要清心寡欲,不沾女色,更要體察人情冷暖,而這鎮北監獄,正是適合我修行的最佳場所。”
江鋒回道。
“清心寡欲,不沾女色,哼!你修的是什麼功法,童子功嗎?”
蕭然冷笑道。
“太極長春功。”
江鋒實話實說。
蕭然和韓冬都是神色一怔。
兩人都聽靖王世子說過,江鋒在書院,看了一整晚的太極長春功,沒想到這家夥真的在修煉此功。
“你可知道,太極長春功需要十幾年才能入門?”
韓冬提醒道。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被太多的事情牽絆,尤其是兒女情長。”
江鋒點著頭道。
韓冬表情難看,不知為何,江鋒這個答案讓她不舒服。
“那你之前修煉的是何種功法?可彆告訴我,你有如今修為,是因為修煉太極長春功所致。”
蕭然不放心,又問道。
“是一部養生功法,同樣需要清心寡欲,拋棄兒女情長。”
江鋒回答道。
“當真不能碰兒女情長?”
蕭然看了眼韓冬,再次問道。
江鋒明白,蕭然這是逼自己說給韓冬聽,於是回道:“當真,若非如此,此生無緣先天。”
“哦,成為先天,嗯,看來你誌向遠大。”
蕭然一臉笑意,江鋒這個回答,讓他十分滿意,這世上有一群武癡,為了獲得更高的修為,甘願孤獨終老,有些能閉關幾十年。
也許江鋒就是這樣的人。
“冬兒,那就讓他好好呆在鎮北監獄,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為先天強者。”
蕭然對韓冬笑道。
“好,希望你如願以償,關於之前發生過的任何事情,我和蕭然都會想辦法幫你遮掩,不會牽連到你。”
韓冬點頭道,這話說得輕鬆,不知為何,心裡麵卻很不舒服,仿佛被人拒絕過一樣。
“謝謝冬姐,謝謝小郡王,我先告辭了。”
江鋒急忙抱拳行禮道,說完就走,留給蕭然和韓冬獨處的機會。
“冬兒,江鋒這人,雖然誌不相同,但為人還可以,日後咱們儘量不要打擾他。”
蕭然說道,江鋒的行為舉止,讓他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