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鋒回到了工作間內。
馮班頭用福伯開的藥,將周大人救醒。
“長期呆在鎮北監獄的人,修習魔教功法,難道是福伯。”
江鋒心中暗道。
老獄醫福伯在鎮北監獄已經有二十來年,一身醫術,妙手回春,各種疑難雜症,都能診治,也曾有人專門來監獄內找他診治。
為人老實,做事又小心翼翼,沒惹過麻煩,所以備受敬重,無論是韓冬還是包龍衛都讚賞過他。
江鋒也非常看重他。
閒暇時候,也會找他聊聊,隻是江鋒沒想到,福伯竟然將獄卒養生功,修煉到了大成了級彆。
要知道,無論是獄卒養生功,還是獄卒長拳,都隻是基礎功法武學,很難以修煉出成績來,若非他有氣運加身,這輩子根本不可能,將獄卒養生功修煉到大圓滿。
福伯能修煉到大成級彆,是江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見福伯有極高的修煉天賦,而他用獄卒養生功對抗李章的魂力探查,難道真是魔教教徒。
“管他是什麼人,隻要不給我惹麻煩就好。”
江鋒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福伯到底有什麼身份,他無所謂,關於他的秘密,江鋒也可以當做一無所知。
晚上交班回去。
江鋒準備了一壺黃米酒,和一碟自己醃製的白菜,以及小半碗花生米,坐在房間內,細細平常了起來。
夜深了。
四周的天地之力,明顯出現了波動。
“福伯,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酒吧!”
江鋒好像是在自語。
一陣微風吹進來。
緊閉的大門出現了一道縫隙,隨後自動關上。
江鋒麵前,一道身影落座,正是老獄醫福伯。
“火叔經常找我喝酒,每次都是喝黃米酒,不知道福伯能不能喝得習慣。”
江鋒給福伯倒了一碗酒,黃米酒上零零散散的米粒漂浮著。
“能坐下來跟江獄頭一起喝酒,什麼酒,我都喝得慣。”
福伯笑嗬嗬的道。
“福伯能過來,也是我臉上有光,我敬您。”
江鋒端起碗道。
“好。”
福伯也端起碗,兩人將盛滿酒的碗碰在一起。
刹那間。
一股看不見的波浪,仿佛從兩人碗中綻放而出,江鋒緊閉的窗戶房門,都被那股力量給震開,房間內天地之力呼嘯,兩人身體四周,有能看得見的龍卷氣旋呼呼作響。
那是兩人在卷動天地之力,互相對抗,造成的場景。
兩人手中的碗一直碰著,江鋒和福伯都在嘗試控製房間內的天地之力,想要與此壓過對方一頭。
好似雙方都隻是在試探。
那股天地之力形成的龍卷氣旋,逐漸消失。
兩人酒杯中的黃米酒,卻漸漸沸騰了起來。
“福伯,晚輩敬您。”
江鋒已經探明,福伯不但是先天強者,還是先天真元境強者。
“後生可畏。”
福伯點了點頭,顯然也獲知了江鋒實力。
兩人仰頭,將碗中黃米酒,一飲而儘。
“不問身份背景,所犯何事。
不聽花言巧語,訴苦鳴冤。
不理朝堂政事,江湖風雲。
不要金銀珠寶,神功妙法。
這是我在監獄內,寫下的四不要格言,福伯應該聽說過。”
江鋒背誦起了四不要精神。
福伯點著頭,道:“這四不要,你不但說得出,也做得到,即便韓冬賞識你,你也未從仰仗她鼻息,在監獄內,作威作福。老夫先前便是看中伱這點,才沒有點破紅蓮教少主,是死在你的毒針之下,也未從向人提起,林元福來提押黑虎那天,你向黑虎投藥,引起黑虎獸性大發,死在了監獄軍手中。”
“福伯這話從何說起,我不過小獄頭一個,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全然不知,就好像我從未知道,鎮北監獄有魔教教徒一般,更加不知道,雲歸宗和七皇子的人都在找他。”
江鋒不動聲色的說道。
他知道福伯潛藏在鎮北監獄,一身真元境的修為,感知力覆蓋下,肯定能看到許多不該看的人和事,不過江鋒並不慌,福伯和他一樣,都有把柄在手。
“哈哈哈,老夫老眼昏花,剛才在胡說八道,請不要介意。”
福伯點著頭,看得出來,江鋒不願為難他。
兩人推杯換盞。
將一壺黃米酒喝完。
福伯消失在了柳樹巷子中。
這場看似平靜的談話,實際上背地裡的較量,不弱於在荒野之中,江鋒施展看家本領和福伯血戰一場,兩人互相忌憚,都不願意招惹對方。
“龍都真是臥虎藏龍。”
江鋒想起當日蕭戰去追劉金虎,龍都的平民窟內,就有幾個先天強者,跟著衝天而起,跑過去看熱鬨,萬萬沒想到,鎮北監獄內,竟然也潛藏著福伯這樣一個高手。
而且對方還是魔教教徒身份。
不過江鋒真不擔心福伯會揭發他。
對方早就知道他的秘密,若是有心想要算計,他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也是因為如此,江鋒不願和福伯作對,就當做兩人從未發現過對方秘密一般。
次日。
江鋒早起查看氣運值變化。
氣運:21176
漲了兩千多點。
不多也不少。
一方麵證明福伯本身就沒有多大敵意,當然也有可能,本身就對他心存戒備,沒有表露出來也不一定。
總之江鋒願意相信福伯。
隻要他不給福伯找麻煩,福伯也不會給他找麻煩。
半個時辰後,江鋒來到鎮北監獄第三層,剛進去,便感覺第三層變得壓抑了不少,整個鎮北監獄,仿佛都籠罩在了李章的魂力之下。
“這家夥今日的魂力有些古怪?”
江鋒察覺到異樣。
李章沸騰出來的魂力,好像有什麼東西輔助一般,變得不是那麼純粹,他這樣做,難道不怕打草驚蛇嗎?
“也許他該倒黴了。”
江鋒心裡麵冷笑。
隻覺得李章太過著急了些。
“轟!”
也在這時。
鎮北監獄上空。
一道身影疾馳而過。
一股罡風仿佛從上俯衝而下,切開了覆蓋在鎮北監獄內,來自李章身上的魂力。
“噗嗤!”
盤腿坐在房間內。
利用符籙,將魂力滲透進入鎮北監獄四麵八方,嘗試感受魔教功法氣息的李章,隻覺得心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當場一口鮮血噴出,坐在蒲團上的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李大人!”
林元福在一旁護法。
他雖然沒有受到暴擊,卻也如同挨了一掌般,跟著攤到在地上,但他沒有昏迷過去,還能叫嚷出聲。
“快來人!”
喊完這話,林元福才跟著昏迷過去。
“統領大人!”
“快叫獄醫過來!”
……
趙督頭聽到風聲。
進來一看。
見到李章和林元福都昏死在地上。
“福伯,你快點!”
“兩位統領大人受傷了。”
“哎呀,我一把身子骨了,你們彆拽著我。”
“抬著他走。”
楊風和另一個都尉,趕忙去請福伯,將福伯從床上拉了起來,最終抬著福伯,來到了李章的院子中。
“福伯,趕緊看看兩位統領怎麼回事?”
趙督頭急忙道。
監獄內他們這些領導,都認識福伯,知道福伯醫術精湛,曾將不少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諸位大人先不要慌,容老夫看看,你們先把兩位統領大人,放到床上去。”
福伯氣喘籲籲的道。
仿佛被強拉過來,一路上廢了他好大勁。
事實上。
他喘氣的模樣,倒不是裝出來的。
他從鎮北監獄上空,俯衝而過,一刀重創李章和林元福的魂力,隨後無聲無息的回到鎮北監獄內,接著就被都尉人員,拉到了李章房間來。
“快,按照福伯說的做。”
趙督頭吩咐道。
“去通知獄首座大人。”
他沒忘記讓人去把包龍衛叫過來。
福伯心無旁騖,先為李章診治。
“竟然修煉出了魂元,那更加不能留你。”
福伯內心詫異,這李章,看似普普通通,實際上竟然是個修煉出魂元的禦獸師,一身魂力已經具備了一定的殺傷力,若是兩人接觸,李章魂力全麵爆發出來,福伯知道自己的秘密,肯定瞞不住。
於是在為李章把脈的過程中。
福伯不留痕跡,一股力量震碎李章魂元。
那魂元就好比是禦獸師身上的三魂七魄,更是丹田血脈,魂元一碎。
“噗!”
原本昏迷不醒的李章,瞪大了眼睛,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濺了福伯一身。
“統領大人!”
趙督頭驚道。
“你……”
李章瞪著福伯。
魂元破碎,他怎能不知是福伯動的手,想要說什麼,卻身子一挺,雙目瞪得渾圓,竟然氣急攻心而死。
“啊……這,大人?”
福伯支支吾吾。
“大人?”
“李統領!”
“福伯,李大人怎麼啦?”
趙督頭等人叫道。
“統領大人他,死了。”
福伯退到一旁,一臉歎息道。
“什麼?”
“這……”
“怎麼會這樣?”
“快通知獄首座大人,快!”
趙督頭等人,六神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