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玉樓的李觀棋終於是緩了一口氣。
一個人坐在殿中看著四方鏤空的庭院突然抬手塑造了一方雷雲。
雷雲小巧溫順，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李觀棋坐在搖椅上閉上雙眼，聽著耳畔雨滴落在瓦片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一時間竟是有些失了神。
鬼使神差在身旁升起了一座爐火。
睜開雙眼看著璀璨星河的蒼穹，口中喃喃道。
“少了一隻貓，少了一個……小丫頭。”
李觀棋取了一張毯子蓋在身上，曹彥和蕭辰突破之後的氣息逐漸減弱。
穩固境界還需要一段時間，孟婉舒也要好好恢複一陣子。
顧裡依舊每天神神叨叨的研究自己的強鑒符。
唐儒則是每日刻苦修煉著。
李觀棋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並且在堅定不移的為之前行。
李觀棋裹了裹毯子，葉峰好像去喝酒了，一股倦意襲來李觀棋竟是在院中沉沉睡去。
另外一邊，八將和四王如今都在一處神秘莊嚴的大殿之中恭敬的坐在下首。
淩天塵眼神淡漠的輕聲開口。
“縹緲仙域廖家的滅絕，不是紅織出手所殺。”
“但外界如今隻看到了結果，在有些人的鼓動宣揚之下變成了第七域為了不讓人飛升，隨手滅人滿門。”
紅織低著頭臉色不太好看。
淩天塵聲音微頓，繼續開口道。
“最近很多宗族勢力在這等情緒的刺激之下，反應有點激烈。”
這時肩披白裘的虎王白訴麵無表情的開口。
“那便都殺了便是。”
“有必要驚動塵皇麼……”
溫故言翻了個白眼，在白訴的眼中確實是如此，殺了便是。
四王裡麵殺意最重的便是白訴，本身又融合了一滴白虎精血。
白虎主殺，脾氣不是一般的差。
淩天塵沉吟了片刻，抬眸看向嶼杉。
“密切關注一切異動的宗族勢力，勸說無果，殺無赦！”
話音落下，老者的身影瞬間隱去。
四王與八將起身行禮。
嶼杉搖頭苦笑，這工作可是真不好乾……
背著手轉身離去，竟是來到了第四域的一處小院之中。
裡麵有一個男人早就坐在院子裡在等他了。
男人表情溫和，整個人的氣質溫文爾雅。
“回來了？”
“嗯，等我有一會了？”
“嗯，找我來乾嘛？”
嶼杉笑了笑，閃身坐在季嶼川的對麵。
他雙手攏袖，盯著季嶼川看了半晌。
季嶼川麵容平靜，心緒十分平和，他先前知曉嶼杉將容貌換成自己的時候甚至已經接受了這種結局。
自己被本體吸收，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隻是……他會不自覺的回想起呆在觀雲閣的日子。
而自己最後卻沒有被嶼杉吸收力量，反而是放了自己。
嶼杉盯著季嶼川沉默了良久，低著頭給二人都倒了一杯酒。
“想過成為自己麼？”
季嶼川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自顧自的說道。
“我自己的日子裡，從來都是我自己。”
“雖然我是你的分身，但我從未覺得我就是你，又或者……你能是我。”
“因為我經曆的一切你都沒有親身經曆過，所以你永遠成不了我，我就是我。”
嶼杉微微一愣，顯然也沒想到季嶼川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季嶼川看著他笑了。
“窺視了我的記憶過往之後，你也在羨慕我？”
“而且……你未以我容去見李觀棋，是因為你知道他不會認你為朋友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