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聽後呆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去從櫃子裡麻利的拿了一雙新棉鞋出來。
拍了拍不存在的塵土,滿臉堆笑的對還在裝模作樣喝水的張興旺說:
“你這孩子,昨天來話也不說清楚,嬸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你是知道的。
嬸子看你這也沒個換洗的鞋,萬一凍著了怎麼辦,年輕人得愛護自己的身體,嬸子是過來人,說的準沒錯,你趕緊回去換上。”
張興旺推辭不過,隻能勉為其難的接過了新鞋,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還得是賈張氏的手藝,這針腳、這樣式,大師級彆的做工真不是蓋的,穿著這雙鞋出門,院裡除了棒梗沒一個能打的。
不動聲色的把新鞋放好,張興旺才悄聲對著賈張氏說道:
“賈嬸,我不是聽大夥說您是城裡戶口嘛,正好我在街道上班,就好奇查了一下,沒什麼事,你也彆擔心,人生無常,就像鞋一樣,很快就能從新的變舊的,早晚的事…”
“額…早晚?”
賈張氏看著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家夥,早晚得意思是不是說這事還沒完?
頓時慢慢收起了笑容,臉色變的陰沉了下來,厲聲說道:
“你就說你想乾嘛,嬸子這些天對你多好…”
說著還看了一眼正在哄孩子的秦淮茹,看著她耳朵一抖一抖的一陣心塞,皺著眉頭說道:
“你可不要太過分,想都不要想…”
“嬸子你想哪去了,我是哪種人嘛。”
看著賈張氏“你就裝吧”的表情,也不敢極限拉扯了,趕緊說道:
“我昨天不是說了嗎,出門騎車手冷,沒想到您還有織手套的手藝,沒想到您這愛好還挺廣泛的…”
賈張氏聞言,臉上神色來回變換,最終又恢複了和藹可親的樣子,就是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戒備,笑眯眯的說道:
“你這孩子,那有啥好奇的,正好嬸子這塊織好了一雙,本來給你東旭哥的,一會嬸子給你量一下改改,你先用著。”
“那不好吧,東旭哥知道了不會生氣吧。”
賈張氏聽後,咬著後槽牙說道:
“你東旭哥那不急,嬸子在給他織不就完了,嬸子有的是時間,而且他又不用騎車,當然是你這要緊了,你放心,你東旭哥就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賈嬸你人真好!”
“那可不,不過那個戶口的事?”
“哎呀,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這個腦子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您說怎麼會有人專門跑去查什麼戶口,那得有多閒。
更不用說嬸子您這還給街道上做著鞋底呢,您這是有貢獻的人,和其他人肯定不一樣。”
在賈家喝了點水,又量了一下手,張興旺就心滿意足的走了,賈張氏還戀戀不舍的拉著張興旺念叨著:
“興旺啊,嬸子看你沒事就喜歡來中院嘮嗑,有空了就來嬸子家多轉轉,喝口水啥的。
免得口渴了總是說錯話,你可千萬彆太生分了,院裡的年輕人裡嬸子最喜歡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