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沒有回應張興旺的吐槽,而是認真的開口問道:
“糧食的來路正嗎?你可彆走錯了路。”
聽著張興旺再三保證來路沒問題,三爺才緩緩的從腳底下拿出了個茶壺,對著自己的酒杯到了一杯,隨後開口說道:
“在哪喝不重要,喝什麼也不重要,喝酒主要喝的氣氛…”
邊說著邊順手拿起桌上的酒,又給張興旺到了滿滿一杯,看著目瞪口呆的張興旺,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茶也好酒也好不在太斤斤計較……
我輩習武之人,酒逢知己千杯少,區區風寒又算的了什麼,你小子合我胃口,如此良辰美景有酒有肉,快哉…”
“合您胃口?怪不得您鍋都架上了,您說我改還不行嗎?再說這大冷天的,烏漆麻黑的院子,哪來的什麼美景?”
三爺聽完美滋滋的喝了一杯茶,不但沒有回話,反而還對著張興旺咧嘴笑了一下,抬頭養著星空,一副胸懷宇宙的模樣。
倒是管事的接口嘮嘮叨叨的說道:
“我們哥倆就喜歡你這個調皮勁,你是不知道,這天氣院裡吃鍋子忒舒坦。
再過個把月就算暖和點,但那會蚊蟲亂飛,鍋裡的吃食就不是那個味了。
我倆年輕那會就好這口,你也來試試,喝口湯一會身子就暖和了。”
管事的隨後又給他嘮叨了一堆走錯路的危害,還用七大姑八大姨和各類先賢的各種例舉,時間線彆說跨世紀,都快追溯到先秦了。
重點突出一個浪子回頭,好像他已經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一樣。
琢磨著老哥倆也是變相的警示他,也就忍下了管事的嘮叨,偶爾回上一句表示自己在聽。
吃著感覺不太對勁,對著管事說道:
“咱這沒問題吧,大半夜的院子裡火光這麼大,彆再讓當成敵特抓了。”
“沒事,工安一般不會來咱這,真要是來了大不了咱們每人少吃兩口…”
張興旺本來準備應付著吃點就回呢,無奈三爺這個手藝實在不一般,加上院裡吃還真有點野炊的意思。
吃上幾口肉,配上冒著熱氣的肉湯,下肚以後渾身暖洋洋的。搞得張興旺越吃越來勁,酒也不知不覺的喝了不少。
一直吃的肚圓,才意猶未儘的站起身來,看著桌子上的兩個空酒瓶和已經搖搖欲墜的管事,就準備告辭了。
還沒等開口,管事瞪著醉意朦朧的眼睛也跟著站起身來,嘟囔道:
“我就說您是講究人,我跟你一起去拿吧……”
聽得張興旺一頭霧水,又聽到三爺用他特有的高冷腔調附和道:
“彆太多,夠用就行。”
“放心吧,雖然咱這鍋子和酒值點錢,但我不會多要的,不然人家下回怎麼好的意思在吃……”
張興旺這才聽明白了,老哥倆這是惦記他的藥呢,沒辦法肉也吃了酒也喝了。
果然鴿市沒有白吃的宵夜,這老哥倆還是防不勝防。
看著還在擺造型的三爺,張興旺無奈的揮手讓管事跟上,出門後找了個角落隨手拿出了四瓶藥。
反正自己也早給倆人預備了一份,外麵黑咕隆咚的也看不真切,更彆說管事已經喝的五迷三道了。
拿完藥張興旺就頭也不回的跑路了,害怕不走的話,這哥倆又能搞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