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羅浮—四至棋牌館。
棋牌館內人流往複,一副熱火朝天的架勢,古橙色的半簾帷幔被風吹的飄揚,陽光透過雲層的間隙打在全自動的棋盤上,照亮了某人略顯憂愁的側臉。
“自摸。”江凡伸手將麵前的瓊玉棋牌輕輕推倒,端起桌上的陶瓷杯子輕輕抿一口茶水,目光睥睨天下,大有一副天下無敵,寂寞如雪的氣勢。
作為棋桌之上擁有連續五百場無敗的羅浮棋聖,江凡自信他早已經在棋道之上,獨斷萬古,堪稱這仙舟上下八千年來的棋道最強者。
而如今他那恐怖如斯的戰績再一次迎來裡程碑式的刷新,五百一十三次連勝,大抵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他端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坦然自若的迎接棋桌之上其餘三人直勾勾望來的目光。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低頭看著棋桌上的瓊玉棋牌,不由得冒出一股身為摸魚打牌祖師爺獨有的從容氣質。
帝垣瓊玉這種棋牌類遊戲自古帝國時代便已存在,雖然仙舟聯盟曆經長久的星海漂流早已失傳,可對於他來說,眼下這帝垣瓊玉完全就是麻將的翻版。
況且不談對於麻將玩法的了熟於心,單單是他擔任雲騎軍驍衛時期,便對那所謂失傳的帝垣瓊玉產生過濃重的興趣,雖然在鏡流的乾預下不了了之,但對於帝垣瓊玉的玩法熟知他卻早已經超過這仙舟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
相較於其他牌類遊戲,這帝垣瓊玉考驗的不止是參與者的棋藝,更加考驗的是參與者的運氣,即便是賭神坐在這牌桌上,如果運氣不濟,恐怕褲衩子也要輸的精光。
“這位小哥看起來麵生啊...但這牌技和手氣卻是頂天的,今日卻是遇見高人了..”青雀輕輕歎一口氣,看著棋牌桌對麵的江凡發出感慨。
“略勝一籌,小友的牌技不錯,有望衝擊這羅浮第二牌聖。”江凡麵含笑意的將茶杯輕輕放在棋桌的邊沿,伸手撕下三張彩色的貼紙,微微起身貼在三人的腦門上。
青雀的腦門傳來一陣按壓的觸感,隨即一張綠色的彩色標簽貼紙從她眼前垂了下來,像是劉海似的,隻需要微微抬眸便能一窺全貌。
她環顧四周看了看棋桌上其餘兩人,卻發現那兩個腦袋上被貼的似木乃伊的主已經忍不住開始向後邁步,透過那狐人族棋友胸前佩戴的銅鏡小物件,她清楚得看到鏡中的自己也沒比他們好到哪裡去,也是一副木乃伊的模樣。
“第二談不上,要論這棋技...還得是那位老人家,據說連勝五百場嘍。”青雀吹了吹氣,將額頭前的貼紙輕輕吹的飄揚。
江凡輕輕挑眉,心說我這位老人家已經再一次刷新記錄,擁有了五百一十三次連勝的恐怖記錄,此等戰績恐怕後輩棋牌中人隻能望而生歎,感慨自己時不逢生。
想必那時的他們就像前前世發明出了飛機的自己,正他當雙手叉腰感慨自己的智慧無窮大時,卻不經意的抬眸發現有飛艦自空軍劃過,將雲朵攪得翻天覆地,正如他那時的心情。
他曾經不止一次抱怨這科技樹攀爬的不合理,縱觀數個琥珀紀以來,人類文明從未發展出似飛機的交通工具,自從那滑翔翼時代後,人類文明就跟開了掛似的,直直越過了飛機和超音速戰鬥機的階段,搖身一變研究出了第一代飛艦。
這就和朱元璋剛開局拿著碗坐在天橋下乞討,下一秒十萬騎兵忽然踏著煙塵而來,跪地便拜高喊主公請登皇位一樣,簡直離譜到家了。
“小哥莫不是化外民?”青雀看著棋桌緩慢的自動洗牌,伸手將身邊放置的文件在桌麵上磕了磕。
“你是太卜司的官員?”江凡沒有回答青雀的問題,而是看著那文件上屬於太卜司的紅泥印若有所思。
這仙舟六司雖然分工各有不同,但工作時間卻是大抵一致的,而如今羅浮豔陽高照,巡街的雲騎士兵穿梭往來,這正值工作的高峰期又恰逢星核災禍蔓延,如今這太卜司居然還有閒心給予官員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