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淵境洞天外響起一陣陣呼嘯的風聲,帶著翻湧升騰的雨幕在天空交替變換方向,每一陣呼嘯的風掠過都會揮出數以千計的雨絲,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暴風雪。
站在鱗淵境洞天兩側的道路上觀望,那是一條望不到儘頭隻感覺是潮水般湧來的隊伍。
數百條暗紅色的持明族大旗被高舉在空中飄揚,被風吹的呼呼作響,身披銀色連環鎖子甲的雲騎軍目不斜視,密集的雨絲從天而降落在鎧甲上發出打鐵般的清脆回響。
站在隊伍前方的領頭羊也並非是人們想象中的那位長恒司命,而是一襲黑色發絲飄揚,頂著青色龍角的陌生女人,這時候有羅浮六司的官員驚奇的發現那女人竟是曜青仙舟上的龍尊敖霜,是一位衝鋒陷陣起來連飛霄將軍都攔不住的狠人。
而此時此刻那位女修羅正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心甘情願的為那位長恒司命開辟道路,若是仔細端詳還能發覺出這位龍尊眼眸中的尊敬和敬仰簡直多到要溢出來,和小迷妹沒什麼兩樣。
目睹這一幕的羅浮百姓和六司官員心情激蕩,就好比當年劉邦和項羽看到秦始皇一統六國後南巡的儀仗,旌旗連雲鐵架爍日,心說“大丈夫當如是也”。
道路兩側的人潮忽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與掌聲,即便是站在外圍負責維持秩序的雲騎也不禁探頭觀望,不由自主地抬手鼓掌,麵具下的雙眸早已經望眼欲穿,心中則是祈禱著那位敬業的商人彆被周圍的持明族一腳踹飛的好,否則自己這信用點貨幣豈不是打水漂了。
符玄抬起手臂輕輕地鼓掌,目光卻看向身邊的景元,景元正如往日一般的沉默著,可這次她卻感覺景元將軍身邊莫名其妙的散發著一股悲傷的情緒。
特彆是隨著長恒司命所乘坐的輿車緩緩駛出鱗淵境洞天時,那股悲傷的情緒仿佛在一瞬間爆發了,她從將軍的眼睛中仿佛看到了疲憊與悲傷,還有一種無可奈何的艱難。
“莫非將軍是在回憶自己美好的童年時光麼..”符玄捏捏下巴,心中若有所思的想著。
想來將軍的童年時光一定很美好吧..否則將軍也不會雙眼飽含淚光了...
輿車緩緩地駛過鱗淵境洞天,光束一寸一寸的投射下來,緊隨其後的是瓢泊的雨幕,雨水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鹹味。
江凡呆呆地揉搓著手中這枚喜鵲圖案的玉佩,眼前的昏暗被撒下來的陽光所緩慢侵蝕著,耳邊沉寂的海水翻湧聲也逐漸被人群的歡呼聲與掌聲所充斥,蒙蒙的細雨從天空墜落下來,打在他的長袍上劈裡啪啦的響。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卻發現眼前的街麵上擁擠的像是下了餃子的大鍋,入目是一張張滿麵潮紅的臉,那聲嘶力竭地模樣像極了仙舟好聲音上飆高音的歌手,若不是知曉如今自己尚在羅浮境內,他恐怕都要懷疑自己重新回到了黑塔空間站在走紅地毯呢。
“不愧是江凡啊。”星讚歎。
“不愧是江凡啊。”三月七也由衷說,“如此大場麵還保持著一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模樣,不愧是新時代士道,見過的大場麵就是多,要是咱,早就開始緊張的坐立難安了。”
“不,我是說真會裝逼,下雨天都不打傘,這和淋雨的薛誌強有什麼區彆,難道他也一下雨就會想起因為疾病過世的前女友嗎?黑塔知道嗎?我必須參他一本。”
“說這話之前你能把手裡舉著的白板放下麼你。”三月七看著雙手高舉白板正拚了命往裡鑽的星有些忍俊不禁。
手持陣刀的持明族雲騎也被這泥鰍一樣的家夥嚇了一跳,可能是被這位熱情粉絲的裝備和神態嚇到了,委實是沒想到自家龍祖居然還有如此這般的狂熱粉絲。
起初的持明族雲騎本想架著這位狂熱的女粉絲遠離龍祖的輿車,可誰成想這女人倔的跟驢一樣,一邊挺起胸膛示意他們仔細看清楚與景元和符玄的合照,嘴裡還一邊大喊著,她和龍祖是過命的交情,更是彼此的好兄弟,還有什麼救命之恩類類的話。
什麼她和龍祖拾過荒,她和龍祖組過隊,還有什麼她和龍祖睡過覺,氣得充當急先鋒一職的敖霜差點拔出劍來當場了解了這廝。
委實是這女人實在是太過於吸睛了,江凡忍不住也瞥了兩眼,但在不經意掃了一眼那女人雙手舉過頭頂的白板後再也移不開眼了,因為上麵寫著【承接持明龍尊江凡親筆簽名日常寫真集照片私密寫真集照片與持明龍尊江凡合照(加錢)】。
“你妹的!”江凡忍不住再度審視了一番那人,這廝頭上套著黑色的塑料袋,還用手撕了三個窟窿出來方便露出眼睛和鼻子,雖然身上穿著仙舟製式的長袍,可那呼之欲出的氣質和沒有下限的白板內容與行為,即便是閉著眼他都能聞到這廝身上屬於**絲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