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星槎海碼頭內星槎伴隨著陣陣轟鳴聲起伏,穿梭來往的運輸飛艦承載著受傷的雲騎士兵前往丹鼎司接受醫士與醫助的治療,飛行士們駕駛著鬥艦劃過星槎海上空,隻留下氣流的轟鳴和來往仙舟百姓的驚歎聲。
男人的白色長發被來往星槎帶起的風吹得飄揚,他站在碼頭上眺望天空中循環往複的鬥艦,注視著那銀綠色的鬥艦帶著氣流的轟鳴聲在碼頭站台悄然落下,視線隨著從飛艦上翻身而下的人影移動。
“歡迎回來,真是一場漂亮的大捷。”男人的目光溫柔,聲音也輕飄飄的。
“大捷嘛,總之差不多就是了,風頭全被鏡流和江凡搶走了,等我們飛行士到達了戰場,就隻剩下殘兵敗將咯。”女人順手從男人手中接過酒杯,倒也沒一飲而下,而是反常得捧著酒杯小口小口地喝著。
“近年來仙舟戰事頻發,少一些雲騎軍傷亡總歸是好的,能安全回來便已經是大捷了。”男人輕笑著,望著天空中來往的飛艦出神。
“好好好,應星你總是有大道理哩。”女人扒拉著自己銀色的長發,掀起來一縷一縷細細地看,那些頭發扯開來散落,像是一層銀色的帷幕。
“頭發簡直比尾巴還要難保養,風一吹就亂,一亂就炸毛,還容易分叉,但飛行士哪有不在天空翱翔的呢,早就應該吐槽一下工造司那群頑固的老頭了。”女人背過身去,“應星,你幫我看看還有沒有分叉的,我晨時起床剛打理好的頭發呢。”
應星沉默了半晌,輕輕地抬手順著女人如瀑布般的銀色發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像是風中飄落的一片葉子。
他曾經用這隻手鍛造出吹毛利刃劚玉如泥的神兵,作為一名工匠,他覺得自己這隻手這輩子也不可能打顫,除非是他老得已經拎不動錘子了,可如今這時候這隻手好像根本不是他的。
“應星,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剪成短發?”
“嗯?怎麼忽然想起來剪短發了..長發...也很好看..”
“女為悅己者容嘛。”女人扭過頭來,她把一頭長發束了一個長長的馬尾,這時候一絲沒有綰好的頭發飄了出來,在風裡悠悠地起落。
“鏡流就是銀長直哎,保不準江凡其實骨子裡偏愛短發也說不準呢,畢竟天降打敗青梅也是常有的吧?”
應星看得愣了一下,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答女人的問題,這時候女人就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那家夥怕老婆,仙舟上也沒有規定不能娶兩個嘛!鏡流也是小氣鬼,每次說這個都要提著劍追我,難道景元他不希望有兩個師娘疼愛他嘛。”
“娶兩個?”應星愣了一下,白珩仰慕江凡從來不是什麼秘密,隻是每次和江凡見麵時,她總是低著頭,仿佛在地上找錢似的,自以為臉頰兩側飄起的紅雲被她藏在垂下來的發絲裡,不曾被任何人發現。
隻是為何今天卻一反常態,能堂而皇之地說出娶兩個妻子的離譜話,雖然仙舟確實未曾有明確規定,可在仙舟百姓的印象裡,一個男人同時娶兩個確實有違倫理吧。
“他可是飲月君哎!是持明族的尊長!娶兩個貌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白珩皺著鼻子,大聲地說。
應星遲疑了一會兒:“你...為什麼會喜歡江凡呢?你和他相識起鏡流就已經陪伴在他身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