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們的,這張不模擬,這叫虛晃一槍)
江凡走進太卜司大廳的時候,符玄正坐在案板後被摞成小山一樣的卷宗差點淹沒掉,一時間江凡差點不知道是該怪卷宗摞的太高,還是怪符玄的座椅太矮。
玻璃穹頂外是暖洋洋的光,早晨時又下了陣陣的細雨,有水珠在玻璃上蜿蜒的劃過,陽光斜斜地照射在太卜司大堂的純色地毯上。
江凡示意身後的素裳將懷中抱著的盒子放在地上,坐在一旁的太師椅看符玄埋頭於卷宗中。
作為提倡羅浮新風氣的代理將軍,符玄自然是要以身作則,她大包大攬的要過所有本要交於神策符的文件和卷宗,就連被擱置了有些年頭的未處理卷宗都一並要了過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若要改變如今羅浮六司的官員思想和行為,那就要從將軍與六禦開始以身作則,作為羅浮的代理將軍,她有責任要起一個良好的帶頭作用。’
這番激動人心的話自然博得了滿堂喝彩。
就連遠在神策府喝茶的景元都大力的鼓掌,感歎代理將軍符玄將軍真是新時代楷模,是仙舟如今的標杆,特彆是青雀簡直都要感動的哭了。
如今的她完成了官場上眾人夢寐以求的三連跳,從‘掌門人’的低階卜者一躍成為了代理將軍的貼身卜者。
若是非要形容,大概就是豌豆射手戴鋼盔變成了豌豆機槍手,麵前還放著個火樹吧。
本來升職對於六司中任何一司的官員來講簡直都是潑天的富貴,可偏偏青雀卻覺得自己被坑了,這升職和要了她的命沒兩樣,她都以為自己是列車組無名客一樣的騾子了。
最初的青雀本來也是抱著升職加薪走上長生種巔峰的想法,畢竟想想她青雀為符太卜當牛做馬,雖然工作中偶爾摸魚,可進度卻並未耽擱,也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
她原以為貼身卜者的工作無外乎就是傳傳話啦,或者是遊走在六司傳達符將軍的命令啦,再不濟就是偶爾跑跑腿一類的。
可誰知道貼身卜者的工作量簡直和符太卜沒兩樣,符太卜若是處理0份卷宗,那她便要分擔0份,以此類推,如今的青雀感覺自己已經把一輩子摸魚換來的休息時間全浪費了。
彆說摸魚去打帝垣瓊玉了,就連摸魚發個消息的功夫都沒有,剛處理完一份卷宗,緊接著就是下一本,縱然是上下,可她仍然覺得度日如年。
江凡端起桌子上冒熱氣的紅茶小小地喝了一口,看著昔日以摸魚自傲的牌友如今成為了她自己最討厭的人,免不得有些感慨。
原來這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怪不得對紅茶過敏的景園如今能喝紅茶如喝水,想來也是被他帶偏而養成的習慣。
誠然如今的羅浮像是一個龐大的機器開始轟轟烈烈的運轉著,每一個齒輪都格外的賣力。
可江凡還是覺得在高壓的工作環境下,即便是機器也會不堪重負,所以在他的提議下,如今的羅浮上九下四,享受雙休和兩個月的帶薪年假,不至於讓羅浮的官員對工作產生抵觸心理。
“符玄丫頭蠻認真的,不錯,已經有了將軍的風采,未來可期。”江凡小口小口地喝著紅茶,輕點點頭。
符玄從小山似的案桌上抬起頭,透過厚厚的卷宗盯著江凡楞了一下。
她總覺得長恒司命大人的話格外耳熟,什麼將軍風采和未來可期之類的,不隻是語氣,就連微微讚賞露出的表情都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符玄沉默了一會兒:“長恒司命大人過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