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莫爾卡城區中央街道。
街麵上的來往車輛宛如川流不息的螢火蟲流熒,酒吧和各類夜場都開著門,各種頂天立地的霓虹燈招牌都亮著,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光。
大紅色貼著喜字的燈籠掛滿了街道兩側的房簷與路燈,深夜的莫爾卡依舊熱鬨喧囂如白日,汽車的鳴笛聲不絕於耳。
瀝青公路的石墩上坐著喝醉酒的女人,幾個男人湊過去噓寒問暖,一副紳士模樣的把她架起,向著不遠處的情人旅店走去。
周圍沒有什麼路人會英雄救美似的攔下,畢竟這種事在深夜的酒吧或夜場門外屢見不鮮。
沒有什麼純潔的花朵是在酒吧或夜場中綻放的,自然也沒有人願意去和幾個大漢對峙,惹得一身騷。
天上人間是這莫爾卡城區中央群落最大的夜店之一,所以天上人間那頂天立地的霓虹燈招牌是整夜亮著的。
各種豪華的轎車都停在那座巨大的露天停車場上,一是展現夜店的雄厚實力,二是對外說明天上人間的檔次絕非是那些夜店可以碰瓷的。
這些天來莫爾卡都隱約有一股奇異的氛圍,說不清道不明,但女王陛下即將與家族中的埃爾尼亞大婚的消息卻是莫名流傳開來,好像是一夜發酵似的。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女王伊莉絲陛下要為了莫爾卡的安定選擇與埃爾尼亞喜結連理,這震驚的消息就像是風中飄揚的灰塵,政府方麵根本來不及壓下去,就鬨的滿城風雨。
甚至已經有不少民眾開始為女王伊莉絲陛下的深明大義開始歡呼,更多不明真相的群眾選擇了跟風主流,一個個喜笑顏開,借著聽聞的幾條零散的消息到處宣揚,臉上掛著懂哥般的笑容。
有些官員心中明了,知曉這是那位的手段,談不上高明,但在眼下的這個節骨眼中卻格外奏效。
隻是簡單的類似捧殺手段,卻足以讓那位短時間內焦頭爛額或者是選擇屈服認命。
可即便心知肚明,敢站出來揭穿打壓的官員卻少之又少,無外乎都是人老成精的梆子牆頭草,誰也不願意冒頭出來打響第一槍去選擇站隊。
自然更多的官員會跟隨主流選擇觀望,靜待其變,伺機而動,但從內心來講,他們認為勝利的天平已經沒有向女王陛下傾斜的餘地了,本就是一場無硝煙且命中注定的戰爭。
一個人影由遠及近,仰頭眺望天上人間那頂天立地的招牌,反複念了幾遍店名,掃了幾眼豪車琳琅滿目的露天停車場,忽然流露出喜悅的神色。
他打開錄音筆放進胸前的口袋裡,笑著和戴雪白手套的迎賓服務生點頭,坦然自若地邁進天上人間。
大廳中是閃耀著五光十色的彩燈,露肩露胸大長腿翹臀的姑娘們輕笑著挽著手走過,身上帶著好聞的香水味,到處都是白花花的腿。
那些被玻璃圍起來的包間中難以想象又是何等的快活,真猶如那天上人間一般。
“聽說了嗎?女王伊莉絲陛下要和匹諾康尼的那個老頭子結婚了,聽說那個埃爾尼亞是個禿頭的老東西。”
“我跟你們說,我朋友的親戚的兄弟的弟弟是王宮裡的護衛,據說是那埃爾尼亞送來了讓人難以拒絕的聘禮,那女王陛下一看正合我意啊,所以兩個人就一拍即合了。”
“不不不,我聽說是那埃爾尼亞對女王陛下展開了猛烈的追求,而陛下又正值青春,自然抵擋不住攻勢,所以就欣然同意,墜入愛河了。”
“胡說,我可是聽隔壁的大媽們說了,據說是因為家族向女王陛下發出了邀請,匹諾康尼的那個老混蛋借此機會威脅,所以伊莉絲陛下才不得不嫁給那個老東西的。”
“你又懂了?全都是說那埃爾尼亞與伊莉絲陛下情投意合的,怎麼就你說女王陛下是被迫的?我看你就是跟風,陰謀論是吧?”
“都有圖有真相了,你還硬洗呢?人家是王宮裡的護衛,能有假?你是不是水軍,算我一個,最近做生意缺錢。”
“就算那個護衛說的是假的,那官方辟謠呢?眾所周知官方沒有辟謠就等於默認。”
“官方不辟謠≠我同意了....”
謠言止於智者,可惜世界上愚者橫行,智慧的人往往不願意跟蠢貨多說半個字,讓愚蠢的永遠愚蠢下去就好。
這場滿天飛的流言蜚語幾乎人儘皆知,在某些得利益者的推波助瀾下,這場風波的走向幾乎是一邊倒的。
“嘖嘖嘖...家族的人..你們可真的倒老黴了。”男人從路過侍者的托盤上取了一杯香檳,一邊搖頭一邊輕笑著喝酒。
“桑博兄弟,我從仙舟千裡迢迢的趕回來不是為了看你欣賞美女的,大戲開場前的準備工作馬虎不得。”藍牙設備中傳來女人的聲音。
“放心吧,我桑博做事一向嚴謹認真,良好的口碑就是金字招牌,我怎麼能砸自己的招牌呢。”桑博笑笑。
藍牙設備被他摘掉了,他推開天上人間大廳走廊儘頭衛生間的門,把藍牙扔進垃圾桶裡,深深地歎了口氣。
並非是為大戲開場前的準備而覺得疲憊,隻是單純不願意和她打交道而已,沒什麼特彆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選擇江凡老哥作為臨時的搭檔,起碼他們的審美在同一條線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