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羅浮,持明族府邸,內院二層樓閣。
鏡流和白珩走進白露的閨房,屋裡整整齊齊的,床鋪都沒打開,櫃子裡擺滿著各路魔改版的龍祖小說和英雄故事集。
一把仿真的模型劍“輕語”橫在床頭櫃上,白色的壁麵上貼著一張寫有“天道勤酬,懲奸除惡”的飄逸書法字帖。
桌上擺著一封信,信壓在裝藥的葫蘆下麵,鏡流麵無表情地拿起信讀了起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智障...果然是會傳染的。”鏡流讀了一半,冷著臉把信拍在桌子上。
白珩在旁邊幸災樂禍,眼疾手快地抄起信,從頭開始看。
信是這麼寫的:
“祖母,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追隨祖父的腳步去仗劍走天涯了,幼龍總有一天要獨自踏上旅途,去曆經磨難,去麵對成長。”
“我輩龍裔當心懷俠義,以身踐行不朽,仗劍天涯,懲奸除惡,這句話是龍破蒼穹裡寫的,當年讀到的時候隻覺得激昂,現在卻覺得太有道理......”
洋洋灑灑大半頁泛黃的A4紙大小的信,娓娓道來,透著一股情深意長,瀟灑訣彆。
白露難得寫信,又是在離家出走這件大事上。
本來隻想寫個便條,說自己隻是想去散散心,想去匹諾康尼看看鐘表小子到底長什麼樣。
可耐不住一旁有青雀這位輕車熟路的狗頭軍師慫恿指導。
不自覺越寫越多,心中一股將要獨闖天下的英雄氣,亦有兒行千裡祖母彆擔憂的傷感。
還想寫出自己那種揮揮手不帶走半片雲彩的灑脫和孤傲的英雄氣概,就差慷慨激昂地寫出一幅《白露詩》來......
寫完白露還反複讀了好幾遍,還讓一邊的狗頭軍師青雀做鑒賞。
滿心揣測鏡流祖母讀完這封信可能感慨望子成龍還是黯然神傷,沒想到鏡流讀了一半就斷言她是被傳染上了智障。
“一定是和星那小丫頭學的。”白珩讀到一半,瞬間拍板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源頭。
“所以你認為這裡沒有你的責任嗎?”鏡流瞥了一眼書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書,微微皺著眉。
“所以在戰爭期間,那些負責研發的學者也全部都背上了戰爭的罪責?我寫書的時候可都是為了啟蒙和教育,誰能想到有人要效仿呢?”白珩一攤手,眉飛色舞起來,
“就像仙舟的法定節假日一樣,誰能想到宇宙的另一頭會有人會發明調休呢?”
“一說到調休製度那我可要發表意見了,這種罪惡的休假方式到底是什麼喪心病狂的資本家想出來的呢?簡直就是一坨...”
“先放下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公司那邊給出的解釋是什麼,距離諧樂大典還有11係統時,我不想任何人成為變數。”鏡流把桌上那封信收起來疊好,重新壓在藥葫蘆下。
“批判調休製度還是無關緊要的事?那白露離家出走的罪名豈不是毛毛雨?”白珩哼哼著,
“和景元那邊對接的人是董事會理事候補,同時也是公司為數不多已證實是存護令使的鑽石,戰略投資部主管,可貌似對方有些不願意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