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星穹列車吧,這正是個好例子。”星期日轉過身背對著她,眺望遠方那座閃耀的匹諾康尼大劇院,“無名客為聯絡諸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譽滿寰宇,然而,能堅持在如此苦旅中奔波的無非寥寥數人,更非等閒之輩。”
“因為開拓的事業絕非凡人能夠承載,否則,這條命途又怎會一度落得銀軌斷絕、列車廢棄、星神隕落的下場?”
“真是煩人,剛來就又聽見某人那些刻板至極還歪得離譜的大道理,嘔!”有人在台下做乾嘔狀,捏著鼻子大聲地說,“按你這個邏輯,未來豈不是都是把紅褲衩套在外麵亂飛的超級英雄們的特權?”
“很遺憾,德麗莎,現實正是如此,未來的彆名...正是自我價值。”星期日依然遠遠地眺望著那座大劇院,“這世上固然存在英雄,人們向往、歌頌他們,但絕大多數人普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成為英雄。”
“有人生來弱小無助,有人陷於後天的不幸,有人向卑劣和怯懦屈服,在生存麵前,他們同樣平等,隻能目視自己的價值不斷被外物掠奪。”
“你的大道理和那老頭一樣煩人,諧樂頌不是這樣教導的麼,什麼應當對弱者施以關愛和照料,給予充分的援助,如同那是我們自身,我沒背錯吧?”德麗莎和伊莉絲一前一後從台階下走過來,扭頭衝著知更鳥挑眉。
“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會跟過來,出息了啊,果然有了家主的風範。”德麗莎哼哼著,露出一副貝利亞的姿態。
“嗬嗬,偏偏不想被你這樣說,德麗莎。”星期日看了眼站在德麗莎身邊的伊莉絲,瞳孔深邃,緩緩地說,“同諧的誌向固然遠大...”
“可即便在這無憂無慮的美夢中,也是強者恒強,弱者愈弱,人性如此,它固然存在偉大的一麵,卻也有無論如何都不可消弭的弱小。”
“究其根本,倘若人們連生存都無法保證,更遑論那虛無縹緲的平等未來,隻要世間尚存自然選擇的法則...就注定會有墜落在地的雛鳥。”
“所以星期日先生想要的樂園,是一個無論會與不會飛翔的雛鳥都要平等生活的地方嗎?”伊莉絲抓住了星期日話裡的重點。
“可如果人們不為未來而活,難道就隻是為活而活嗎?如果哥哥認為同諧也無法挽救弱者的困境,那又有哪位星神能實現我們的理想?”知更鳥又問。
星期日沉默了片刻,抬頭仰望星空穹頂:“是啊,人們總是會忘記,曾經,當第一隻鳥兒飛上天際,那時整個世界對它的期許...是自此以後,不再有任何雛鳥墜亡大地。”
伊莉絲悄無聲息地退後,手伸進口袋裡緩緩摸索著手機,她凝視著星期日的背影,目光詫異又震驚。
她警惕的打量著星期日的背影,腦子裡像是一鍋煮沸的粥,她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忽然間靈光一閃,想明白了......
這位橡木家係的家主哪裡是信仰同諧的信徒,其實就是她們始終在討論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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