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灰色的教堂式建築,星行走在莊嚴肅穆的墨色地板上,頭頂是淡雅的方形穹頂,腳步聲在空曠的室內回響。
“搞什麼啊?”星跟在江凡身後嘴裡直犯嘀咕,“搞這麼高大上是要鬨哪樣?真以為能收買我們嗎?”
不用想也知道星期日抱的是什麼心思,這樣的景色不可能是無意間捏造的,肯定是星期日深思熟慮以後的結果。
借用前兩場幕劇來對比拉高第三次幕劇的方法,這種把戲她見得多了去了。
像是遊戲裡勇者出門前鐵匠鋪的NPC打鐵匠要向勇者介紹自家店裡的武器。
第一把叫做新手長劍,第二把叫普通長劍,第三把叫【來自深淵極境擁有救世之鋒刃的地獄紅蓮無敵祈禱黃金大劍】,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所以她很篤定這是星期日想拉攏自己的小小計謀,可惜她星號稱算無遺策,這種小把戲在她智多星麵前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無趣。
“這是最後一幕戲了,我已向諸位展現了匹諾康尼的過去與現在,並衷心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究竟為何要改變現狀。”
“而接下來,我將為諸位揭示,匹諾康尼的未來。”不出智多星所料,星期日的聲音果然在停頓以後回蕩在空曠的建築裡。
沿途每經過一個人偶他們都能聽到一段對話,像是冒險遊戲裡的NPC。
隻需要從它身邊走過,就能觸發某種遊戲機製,可以聽見劇情裡所需的關鍵台詞。
他們沿著淡雅的灰色樓梯走到了鋪著大理石磚塊的房間上,說是房間,其實也就是沒有四壁和天花板平鋪的地板。
地板的儘頭的樓梯上是那副熟悉的畫框,擋在他們麵前的是五個披著螢光的人偶和手捏指揮棒一樣棒子的人偶頭目。
按照前兩場幕戲的設定來看,這裡不出意外的會觸發一段小故事,由他們來親手完成劇本。
可眼下特彆的幕戲果然就是特彆的,連機製都變了,任由鐘表把戲還是星狂做鬼臉,那幾個人偶連動也不動,像是米開朗基羅雕的塑像。
“壞了?”星在人偶耳邊猛打響指,眼睛打量著人偶的各個關節,尋思著打包帶走能賣多少信用點。
“請原諒我的失禮,忘了告訴諸位,唯有這最後一出戲,是早已寫完的。”就在星琢磨著是用麻袋裝走還是直接扛肩膀帶走那些人偶的時候,星期日忽然開口說。
星微微一怔,心底像是有條冰冷的蛇爬過,是的,唯有最後一出戲是早已經寫完的,就像是在告訴他們某些既定的事一樣。
匹諾康尼的過去與現在他們都可以插手影響劇本的流程,卻不會改變它的走向,唯有匹諾康尼的未來,是他們無法影響或改變的。
她微微打了個寒戰,在星期日的三場幕戲裡他們可以是參與者,也可以是旁觀者。
而邀請他們來的星期日則藏在視線無法抵達的至高處,靜靜地俯瞰著他們在這三出幕戲裡的狂奔。
她晃了晃腦袋,想把這種詭異的念頭從腦袋裡晃出去,如果星期日真的圖謀不軌,那江凡一定能把他揪出來打得半身不遂。
......
轟隆隆的亂流聲從正上方傳來,前方就是直徑超過幾十米的大劇院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