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所住的小區位於古城區,是上世紀的老舊小區,六層樓的平層。目前內奸的房間號剛好是六棟頂層的602。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擁堵,終於接近目的地,在樓下找個車位,將車停穩,下車。
此刻,我滿懷激動的拉開單元門,一步步走上樓梯……
六層樓梯,103凳台階,平時對我來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而此刻,卻無比漫長,每一步都想要快快的邁出,卻又顯得十分沉重……仿佛這六層樓梯跨越了我29年的點點滴滴,與母親王夫人的回憶過往,如同走馬燈一般,在我眼前閃過——媽……還沒走到六樓,我的眼眶就漸漸濕潤了……
602,就是這間了。
終於來到門前,我輕輕叩響棕色防盜門——咚咚咚。
三聲叩,表示禮貌。若未得到回應,過一段時間再一次三叩門。這是規矩。
過了不久,未回應,再三叩——咚咚咚。
第三聲剛響,室內就傳來了回應聲:“誰呀?大早上的敲門。稍等一下哈,洗菜呢!”是一陣尖細清脆的女聲。這麼多年了,他的音色依然沒有變化,我的嗓音便是遺傳自她。大約十秒之後,門鎖響了,同時,伴隨著一聲,來啦來啦!久等了,快,請進!
她輕輕推開了門。而我選擇暫時退到門口視野之外的天台樓梯口,打算給她一個驚喜呢,同時與她相見時,免得還在外麵就淚崩哭了出來。
“請您閉上眼睛,後退兩步走,我進來後會把門關上的。”我刻意壓低嗓音說道。
好。她居然毫不質疑的答應了。之後是輕輕的腳步聲。
進門,關門——那一刻……
她身著樸素的便裝,端正的立著。她的臉貌幾乎與我相似,但有一種獨特的純樸的黝黑。嘴角已經有兩條凹陷的法令紋,眼角也已經泛起幾絲細細的魚尾紋,小月在她原本精致的臉龐上留下了痕跡。鬢角,窗口的陽光直射下,是幾根亮閃閃的銀發。身高一米六五的她,不顯肥胖也不顯高挺,我稱而優雅——是她!真的是她!母親王夫人!與我記憶中的她一模一樣,不過較之前而言,臉上留下了更多歲月的痕跡……
“媽……”呆呆的注視著閉著雙眼的她幾秒之後,我不禁哭了出來,猛一下撲上去,緊緊擁抱著她。
也許她起先就料到是我,對於我突然的擁抱,她沒有顯得太過驚訝。相反,她也伸出雙手擁抱著我。
此刻我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但我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個字……心中難以壓製的情緒。我終於見到了母親……一瞬間,早已泣不成聲。母親!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呐!我此生最親近的人呐……
母親,真的是你嗎?那日我夢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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