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說了聲“開動吧!”我和桃姐便開始了享受這頓美食的旅程。然而,旁邊的老狂卻一臉茫然,他抓著自己那虎頭虎腦的大腦袋,疑惑地問:“沒有飯?就吃這玩意兒?”
我並未直接回應他,而是靜靜地看著桃姐的反應。桃姐咽下第一口後,微笑著回答:“是啊,沒飯,我平時一般很少吃飯的,這個比吃飯更健康。”她欲笑而忍住,讓我感覺她似乎藏著什麼壞心思。
桃姐繼續鼓勵道:“快,彆猶豫!吃!嘗嘗味道如何?”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皮和期待。
老狂一聽,頭也不抬地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夾起一塊生菜夾雞胸肉,扔到嘴裡嚼了嚼。此時,我和桃姐都緊盯著他的反應,期待他的評價。然而,當他咽下去後,卻連忙吐著舌頭說:“咧!這啥玩意兒?這東西好像見過誒?不過怎麼感覺糊了,都苦啦!啊!有沒有喝的,嘴裡忒難受啊!”
聽到老狂的評價,我慌忙用左手緊緊擋住自己的臉,生怕自己笑出聲來。我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埋著頭繼續吃,但心中的笑意已經難以抑製。
桃姐卻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笑得前仰後合,仿佛老狂的反應是她早已預料到的。她笑著說:“哈哈哈,這你得問你那不靠譜的小媳婦兒嘍!我當時上去換衣服來著,我千叮嚀——萬囑咐,要讓她做到外焦裡嫩,結果呢?”桃姐邊說邊搖頭,臉上滿是無奈和調侃。
桃姐笑完後,起身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鮮牛奶,倒在兩個玻璃杯裡,然後分彆擺在我和老狂的旁邊。她補充道:“你們兩個喝吧,我今天就不喝了,熱著麻煩,我平時不喝冷的。”說完,她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享受她的晚餐。
此時,我和老狂都感到有些尷尬,但也被桃姐的幽默和豁達所感染。
接著我倆各自端起牛奶,暢飲一口,繼續享用晚餐。
在短暫的平靜之後,老狂又開始他的評價了。他皺著眉頭,瞪大眼睛看著盤中的食物,嘟囔著:“咧!這咋弄的?剛才吃的是炭,現在又來吃個五分熟!究竟是哪個傻缺弄的?”然後,他突然話鋒一轉,笑著說:“不過,五分熟挺好吃的!”
聽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狠狠地踢了老狂的腳踝一腳,然後理直氣壯地說:“老娘弄的!不服啊!”老狂似乎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而是冷笑一聲,說:“服,服的五體投地!”
接著,他就開始一個勁地往我盤子裡夾菜,素炒小瓜、涼拌茄子、果蔬沙拉全都被他夾了個遍,我的盤子瞬間被裝得滿滿當當。對麵的桃姐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自顧自地吃著她的晚餐。
看著老狂的舉動,我心中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溫暖。他的調侃和夾菜的動作雖然有些粗魯,但卻充滿了對我的關心和愛護。
差不多又吃了一小會兒,老狂似乎憋了一肚子話,正好瞅準了我和桃姐之間的空隙,準備開口。我抬起頭,看見他正要開口的樣子,便使了個眼神,示意讓他先講。
老狂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誒,話說,桃姐,這麼大一套房子,現在就你一個人住啊?不覺得空蕩蕩的?”
桃姐正忙著夾菜,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大方地笑了笑,說:“是啊!難不成把你們也請進來和我住?之前是我和前夫一起住,離婚後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就我一個人了。”
我繼續埋頭吃菜,心裡卻不禁有些感慨。老狂如此敢問,桃姐的回答也如此直接,讓我有些意外。同為女人,我自然清楚,當一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男人突然問及家裡的情況時,多少會有些不好意思或者尷尬。可桃姐卻像是完全不在意,這種坦然和自信讓我十分佩服。
我抬起頭,看了看桃姐和老狂,心中默默感歎:不愧是桃姐!
老狂問完,我咽了咽口水,好奇地問道:“桃姐,那麼平時你一個人在家,這家務都是你一個人做啊?這麼大一個家,你忙得過來嗎?”
桃姐吃了幾口菜後,放下筷子,不慌不忙地回答:“怎麼會,這麼大一套房子,我怎麼忙的過來?當然是交給機器人啦!”
她微笑著解釋道:“家裡邊連掃把拖把都沒有,一樓有三台拖地機器人和四台掃地機器人,二樓分彆是四台和五台,三樓則是三台和兩台。然後洗碗我也從來不洗,全都交給洗碗機。這樣一來,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聽完桃姐的回答,我狠狠地點了點頭,由衷地讚歎道:“這才是聰明人乾出來的事!厲害!”
桃姐則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謙虛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平時忙著工作,沒空處理家務,所以才想到用機器人來幫忙。而且,你看看這房子規格就知道,我以前小時候成長在古城裡,可以算是地地道道的千金大小姐,從小到大沒有做過家務活。我平時雖然看起來規規矩矩的,但其實我丟三落四,有點糊塗。以前也是因為這一方麵和前夫爭吵過好幾回,他說我太粗心!”原來如此!桃姐是會過日子的!我點了點頭,作為回應,繼續吃。
可是,我問完,老狂又問了,而且他還真敢問……我隻能說,六!
桃姐剛回答完我的問題,老狂似乎被激起了更多的好奇心,他問:“原來如此。那,敢問,桃姐的前夫是個怎樣的人呢?你口裡提到過好幾次誒?”
桃姐吃得差不多了,她見老狂問得這麼直接,無奈地搖了搖頭,斜坐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歎了一口氣。她緩緩開口說:“你們兩個,真是討厭!采訪起我來了?”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繼續說道,“說實話,他這個人不怎麼樣。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渣男’!不過,他在生意場上倒是挺會做人的。”
“我們那17年的婚姻,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如水,但其實私下裡不知道吵過多少回。他的脾氣很暴躁,人也花心。我那時候一忍再忍。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當我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後,直接讓他身敗名裂,淨身出戶。”
“所以,現在過來快兩年了,那段經曆依然刻骨銘心,有時候還是會想起。但好歹也算是走出了曾經的那段陰影。”桃姐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釋然,但更多的是堅定和勇氣。
聽完桃姐的回答,我和老狂都沉默了。我們理解她的不易,也敬佩她的堅強和勇氣。於是,我們都沒有再多問一句,默默地繼續吃飯……
終於,我們把所有的菜都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