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舟沒有聽清。
“沒什麼!”
江黛揚眉。
不過,是看到了故人。
但這位故人的出現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江黛坐直了慵懶的身體,拿出手機吭吭吭打起了字。
車廂內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嘈雜紛擾就此被隔在了外麵。
裡麵空間也很小,小到兩個人不能同時站起。
李行舟乖巧地坐在椅子邊,這樣窄的長椅,害得江黛不得不和李行舟胳膊貼著胳膊。
讓江黛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好涼的皮膚,觸碰到的瞬間都讓人情不自禁凜然,冰得很。
隨著車廂漸漸晃動,緩緩上升。
望著窗外離地麵越來越遠,李行舟的麵色一直很緊張,瞳孔輕輕顫動著。
江黛見他身體緊繃,問道:“你既然恐高,為什麼還要坐這個?”
李行舟垂著眼睛,儘量不去看旁邊的透明玻璃。
“小時候,一個大哥哥帶我玩過這個。”
他從小就不愛哭不愛笑,年少老成,那人為了逗他,騙他上了摩天輪。
結果一進車廂,就被獨自反鎖在了裡麵,等到摩天輪升到最高處之後,那人看著他奶聲奶氣的哭著喊著要下來的樣子,恨不得趴在地上捶地大笑。
惡劣得很!江黛看他表情揣測。
“唔,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是什麼開心的記憶。”
“……其實很美好,”李行舟輕笑,“那時我們沒有卷入到是是非非中,他經常帶我出去,上山野營抓鳥、下水劃船釣魚……”
“每天伴著日出,尋著月歸,曬得炭黑。”
“他帶我回來晚了挨母親的罵,還笑嘻嘻的,父親總罵他混不吝,平時卻總問我什麼時候來陪他下棋。”
“京城太悶了,那樣鮮活的人,很少、很少。”
大概是這麼獨立的區域,李行舟不用緊繃著神經擔心身後追殺,所以他難得說著大段大段的話,語氣輕鬆。
和那人一起長大,是李行舟人生為數不多的、值得回憶的記憶。
隻是此時回頭再看。
不啻天淵,闌風長雨。
月墜花折,青鬆落色。
顛沛流離之下流落江城,他已與兒時好友已經成了家族之敵,就連父親的昏迷,都可能與那人有關係……
人啊,早已與那些美好的記憶隔了千萬裡。
沉浸過去,不過是——徒留傷感罷了。
李行舟收斂了笑意。
就在他們聊著天的這一會,車廂漸漸升高,接近了摩天輪的最頂部。
這裡視野極好,望出去便是鬱鬱樹林,蒼蒼之色。
江黛無暇賞景,她耳朵微動,目光忽的凝重地盯著車廂頂部。
敏銳的第六感使她生出不安。
熾熱的目光發動透視,穿越頭頂的鐵皮。
便看到頂部固定著這節車廂的安全繩斷裂,幾個重要螺絲不知被誰擰到鬆垮,此時伴隨著愈高的高度而風聲獵獵,螺絲越發鬆動。
整個車廂似乎隨時都會從百米高空墜落!
江黛緩緩站起。
那個混蛋,是想摔死他們嗎?
這樣的高度,沒有防備的她亦是會摔成肉泥的!
“……怎麼了?”
看著狹小空間裡突然站起來的江黛,李行舟訝然。
隻見少女斂目璀然一笑,朝著李行舟伸出了手。
“或許,我們今天要有一場計劃外的冒險了——敢不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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