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周瘸子成了我師父,他教我法術期間,黃鼠狼沒有出來作祟,可能是攝於周瘸子吧。
兩個月後,外村有人找我師父去看事,我師父不放心我,對我千囑咐,萬叮嚀的,讓我在家好好待著彆出去,反正家裡啥都有,他多則三天,少則兩天就回來了。
他害怕他不在家,黃皮子又來害我。畢竟他教給我法術,我還沒有機會試過,因為時間短,隻學到一些皮毛。
臨走前兩天,師父麵色凝重,語重深長的和我徹夜長談,苦口婆心的勸我,之前是我爸先害了黃鼠狼,如今,一命抵一命了。黃鼠狼一家除了公的那隻活著,它們一家人已經被我和我爸害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真的命不保了,不如和黃大仙和解,各自安好。
我想著我爸死的很慘,當然不甘心,可又想著要是我死了,怎麼給我爸和奶奶報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到學到法術,我特麼連窩端,我答應下來。
我師父買了十隻公雞,告訴我,把這十隻雞送給黃大仙,它要是想放過你,明天過來看看,雞就不見了,要是雞還在,那就壞了,證明它還是不會放過你。
我師父和我帶著雞去野外焚香,磕頭,我麵上淡然如水,可心裡心潮澎湃,覺得這他媽太窩囊了,可我忍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做完這一切,我們倆回到家裡,我師父特意做了很多好菜安慰我,還給我一些錢,告訴我,他上次去外地看事,是個有錢人家,看完事給了一些錢,他執意不肯要,覺得給的太多了。
可主家是個倔強的人,他隻好收下了。他告訴我,做我們這一行的,最好不要隨意開價要錢,驅邪本是積德行善的事情,要憑賞,問我記住了嗎?
我點點頭。
晚上,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師父也睡不著,起來好幾次抽煙,我被嗆得直咳嗽。
師父歉意看我一眼,把煙頭掐滅了,問我是不是睡不著,我點點頭,他教我用朱砂筆畫符。
一直到四更天,我們倆困倦睡下了,等到我醒了,師父已經在打坐了。
他看我醒了,來不及洗漱吃飯,帶我來到野外一看,傻眼了。十隻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公雞,好好放在那裡,一隻沒少,散落一地。
我又驚又氣,火騰的上來了,扯著嗓子破口大罵:“黃皮子,你這個王八羔子,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好,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我氣的渾身顫抖。
而我師父卻是淡然如水,他默默無語的看著,一句話不說,四下巡視著。目光在一個大石頭前定住,麵部抽搐幾下。
我順他目光望去,看到石頭後麵露出半截尾巴。
黃皮子!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撿起一根棍子就要衝過去,師父聲如洪鐘的喝住我,黃鼠狼跑了。是個肥的像豬一樣的黃鼠狼,它的毛明顯被火燒過,毛發稀疏,跑的比兔子還快,轉眼沒影了。
師父呆呆看著,歎口氣說:“看來,你還是逃不過去這一劫。”
帶我回家。
晚上,師父打坐,猶如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兩個小時後,他拉我來到神龕前跪下來磕頭,師父念念有詞,也不知道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