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去世後,我還是住在師父房子裡,晚上看到空蕩蕩的屋子,想著師父慈祥的樣子,淚水止不住的流,和師父在一起時美好的回憶,像放電影一樣,一遍遍在腦海裡重現。
我懶得出門,每天都躺在炕上不出去,精神萎靡,懶得洗澡,懶得刷牙,懶得刮胡子,忽然發現,人不是為自己而活,記得以前一家人吃飯時,吃的很香,那時候,沒有什麼好吃的,隻有年節才能吃到肉,雖然總是受欺負,可一家人在一起,日子還是有奔頭。
和師父在一起時,隻要師父不在家,我就吃點麵條哄弄一下,懶得做菜,隻有和師父在一起吃飯時吃的很香。
我雖然一遍遍的在心裡鼓勵自己,要活下去,可我感覺我沒有活下去的奔頭,世上再沒有什麼支撐著我活下去。
這個時候,唯一給我希望,給我信心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秀花,可是,我們倆彆說成為戀人了,連普通朋友都彆想了,因為我從她眼睛裡看到了仇恨,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我不敢再麵對她,麵對這善良漂亮的女孩,因為我深深的傷害了她。而她,永遠可能都不會再見我了。
無數個夜裡,我都在自責,心疼,愧疚中翻來覆去睡不著。
過了好長時間,我才從悲痛中慢慢走出來。收拾師父的遺物時,我發現了一個破舊不堪的箱子,上麵上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鎖頭,我找了半天鑰匙,沒有找到,隻好撬開了,打開箱子,我頓時目瞪口呆。
裡麵都是錢,一角的,兩角的,一塊的,五塊的,最大麵值是十元大團結的。
我萬萬沒想到,穿著補丁衣服,生活簡樸的師父竟然這麼有錢,隻聽他說曾經給城裡幾個有錢人看事,輕描淡寫的說賺點小錢,卻沒有想到,賺了這麼多錢。
我傻呆呆看著,像做夢一樣,我忽然變成一個有錢人,傻了。
我反反複複看著那些錢,感歎不已,師父死了,活著時,有這麼多錢,卻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都給我留下了。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我把箱子重新放好,放在原地。
過了會,我去小賣店買醬油,小賣店幾個打牌的人議論紛紛的,說什麼王大貴這幾天去鄉裡開會了,她老婆白天不出來,可晚上出來罵人,瘋瘋癲癲的,半夜三更的聽她聲音就慎人。
更可怕的是,她有時候還會去村民家門口怪笑著敲門,不緊不慢,一下一下的,特彆恐怖,村裡人心惶惶的,到了晚上,就是那些大老爺們兒都不敢出來打牌了。
有的人覺得她肯定得了瘋病,有的說她可能是夢遊,有的說她可能中邪了,眾說不一。
平日裡,她是個知情達理的人,從不罵人,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打牌的人和小賣店的店主徐小山看到我,很是興奮,七嘴八舌的求我去看看,這老婆子是不是中邪了,她家有隻大黑狗,可厲害了,誰也不敢進去看看怎麼回事,晚上更不敢靠近她了,大夥乾著急沒招。
我聽完,心裡一緊,拎著醬油路過王大貴家門口,出於好奇,我貼在門上聽動靜,裡麵靜悄悄的,連聲狗叫聲都沒有。
王大貴隻有一個兒子名叫王小勇,初中畢業,王大貴利用人脈,給他在鎮裡找了一份體麵的工作,工作不累,工資高,一個月回家一趟。
他的女兒遠嫁,隻有年節才能回家。
王大貴雖然是個村長,做事認真負責,村裡大事小事都是麵麵俱到,算得上一個負責的村官,可因為他脾氣火爆倔強愛罵人,得理不饒人,村裡人都很怕他,他老婆王婆子倒是個溫和可親的人。
我覺得他家可能真的出事了,在農村,家家戶戶的除了晚上,白天從不關門,而他家緊閉大門,還沒有一點動靜,我決定進去看看。
他家院牆一人多高,我爬到靠牆一棵樹上往裡窺視著,裡麵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