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拾荒者撿到了,他是自己穿,還是賣了,誰也不知道,關鍵是,縣城這麼大,拾荒者約有十多萬人,想找到這雙皮鞋,就是大海撈針,難上加難,馮波為難的說。
真的非要他臨死前穿的這雙鞋嘛,買一個一模一樣的不行嗎?
我搖搖搖說,“最好還是找到那雙鞋,我知道特彆難,可你們要想讓他安心,你們也過的安心,就找到這雙鞋。要是再買一雙能行,你們都買了,也燒了,不還是不行嘛。”
我說完,起身又給他們一些符咒,還有一個葫蘆,掛在臥室門口。又拿出兩個用紅線穿著的五帝錢,告訴他們,帶在身上能辟邪。
把地址告訴他們,讓他們找到鞋就去找我,我再施法超度亡靈,讓他們放心,接下來一段日子,小龍不會再出來作祟了,抓緊時間找鞋吧。”
兩口子對我千恩萬謝的,馮波眼睛紅紅的,用他肥大厚實的手掌拍拍我,拿出一個錢包,掏出來一大疊“大團結”給我。
我驚呆了,這麼多錢,昨天不是說看完事再給錢嘛,我怔怔看著。
“還愣著乾嘛,拿著啊!”
馮波大聲說。
他的老婆也笑著說,“快拿著,完事了,我們還會再給。”
我激動的說,“這,這是不是太多了,你不是說看完是再給嗎?不著急。”
馮波笑著說:“昨天對不住了,我們知道您的厲害了。”
他又拍拍我,親熱的把我送到門口,指著一輛拉達車,讓我進去,他要送我回去。
不是吧,我受寵若驚的看著,從小到大,我隻坐過三輪車,說實話,自從看事,才坐到過拖拉機。
我擺擺手,告訴他,我要去找徐豆子,他在親戚家等我呢,人家好心等我,我卻坐轎車回去,那不是打人家臉嘛。
他媽的,每次在尋常人家看事,人們都對我恭恭敬敬的,我腰板溜直,可在這個財大氣粗的土豪跟前,我感覺自己都矮了半截,我努力挺直腰板,婉拒了他,在他敬重的目光中,抬頭挺胸的離去了。
我按照徐豆子給我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親戚家,沒想到,他的親戚告訴我,徐豆子剛回去了。
回去了?我失望的喃喃自語,心裡那個氣呀,這小子竟敢耍我。
我問他的親戚怎麼回事?他說好要等我的。
他的親戚歎口氣說,“他家出事了,有人死了,他讓我轉告你,對不住了,事情太突然了。”
我驚呆了,問怎麼回事?這麼多年,外麵人很少來村裡,因為村子地勢偏僻險惡。村裡民風淳樸,雖然平日裡經常因為房界,地界,婆媳關係發生矛盾,可都不是什麼大事,沒有出過什麼人命官司的事情。
這些矛盾,都被王大貴處理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可因為村子偏僻,沒有公路,彆的地方都通車了,隻有我們那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沒有通車,每次出門,除了徐豆子的拖拉機,就是靠腳力。有錢人家才有摩托車,還有大鐵驢(自行車)。
看來,我要一二一的腿回去了,那得走好幾天,沒等到家,人都廢了。我欲哭無淚,深深歎口氣,很是後悔沒有讓馮波送我了。
想回去求他,覺得沒有麵子,我鼓起勇氣,決定自己走回去,紅軍都能走兩萬五千裡長征,我為啥不可以。
我信心滿滿的開始走了,此時,烈日炎炎,毒辣辣的太陽照在身上,走了一會,我就滿臉淌汗,曬的頭皮疼,渾身無力,照這樣下去,沒等到家,我就完了。
而且,一路上還要翻山,晚上山裡野獸出沒,想想都害怕,我歎口氣,隻好厚著臉皮又去了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