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鞋幫上有白灰,這才明白過來,去往菜窖的小路上有人撒了白灰,但不明顯。
看來,這人還真狡猾,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按照約定,尹柱子在山下等我,這小子雖然膽小,辦事還算靠譜,他嘻笑著問我:“咱們到底去哪?乾哈啊?”
我戳他腦門,“好奇害死貓,到了就知道了。”
“真能賣關子,”他揉著腦門,撅著嘴,扛著裝繩子,鉤子的袋子呼哧呼哧走著。
不大會,滿臉大汗,等上了山,他累的走不動了。
我也累的滿臉大汗,坐下來休息一會,這家夥又問我去哪裡?
我指著山下告訴他,到山下就是了。
他變得興奮起來。
樹下涼風習習,過了會,我們倆消汗了,起來繼續前行。
來到山下,天剛蒙蒙亮,尹柱子驚奇的站住,吸溜鼻子,“什麼味?臭死了。”
我沒有說話,帶著他來到那個臭水塘跟前,水塘不大,水呈墨綠色,水麵漂浮著密密麻麻的綠苔,水塘邊的草木皆都長的稀稀落落的,快枯萎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窒息的惡臭。
“這特麼太臭了!你乾嘛帶我來這個鬼地方?”尹柱子捂著嘴,不滿的看著我。
我讓他趕緊把衣服脫了跳下去。
“什麼?我沒聽錯吧。”尹柱子愕然看著我。
事到如今,我不能再隱瞞了,把經過告訴他。
尹柱子本就膽小,聽完,害怕了,說啥不乾了,要回去。
我掏出一疊錢,“看來,這錢你是不想賺了。”
尹柱子站住,貪婪的看著我手裡的錢,又看看那個深不可沒,惡臭無比的臭水塘,猶豫不決,最後跺跺腳說,“我乾。”
我怕有危險,問他水性真的不錯嘛。
他得意的說:“這不是吹牛,我這個人雖然膽小,可論水性,咱們村誰也比不上,但可說好了,說話算話。”他貪婪的看著我手裡的錢,眼睛冒光。
“放心吧,等你上來,這錢都是你的。”
他咧嘴笑了,麻利的脫衣服,我還是擔心他的安全,心裡惴惴不安的,提心吊膽的看他一個猛子跳進水裡去了,撲通一聲,水麵濺起水花,這小子沒吹牛,水性確實好,在水塘裡像一條魚兒。
但我知道,水裡這麼臭,他很難受的,更加不安,心驚膽戰看他在水裡尋找著。
過了很久,他失望的出來,身上又臟又臭,喘著粗氣說:“彆說屍體了,就是一條魚兒都沒有。”
他上了岸邊,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往上湧,口中濁物一泄而出,嘔吐不止,快把苦膽吐出來了,鼻涕眼淚滿臉。
看他痛苦的樣子,我更加不安了,想放棄了,可心有不甘,尹柱子又要罷工了,覺得這不是人乾的活,我隻好又給他加錢,好言好語的哄著他。
尹柱子看在錢的份上,歇了會,又下去了。
我伸長脖子,心急如焚的等著,為他擔心,想著再找不到什麼,就隻好放棄了,我不想再多事了。
我正胡思亂想的,“啊!”尹柱子忽然驚叫一聲,把頭伸出來,帶著顫音大聲說“找到了,快扔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