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過去,他老婆劉紅霞睜開眼睛,驚恐萬狀的四下巡視,繼而嗷嗷嗷哭起來。“你這個臭婆娘!咋啦?身體不舒服嗎?”他用手去摸摸頭,不燙了,燒退了,鬆口氣。
劉紅霞哭著說:“”你這個沒良心的,睡覺像死豬,我昨晚快嚇死了,你都不知道,我這是活過來了,要是死了,是不是就合你意了,我死了,你再找一個,整天看我不順眼,是不是盼著我死。”
“你這個臭娘們,說的什麼混賬話,我每天累死累活的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和咱家那個兔崽子,白天累的要死,晚上當然睡覺死了,你剛才到底是咋啦?叫不醒了,是不是魘著了?”
魘著了,醫學上叫夢魘,俗稱噩夢,指的是一種恐怖不安或者焦慮為特征的夢境體驗。民間叫鬼壓床,覺的這是鬼魂來到了床上,壓住人的身體,使其無法動彈,無法呼吸,經曆過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就是自己明明已經醒了,但就是睜不開眼睛,身子非常非常的累,四肢僵硬,動彈不得,這種感覺非常恐怖!這個時候,要是有人呼你一個嘴巴子,你還得感謝那個人的。據說睡覺前,在床上放點艾草或者蒼耳就沒事。
劉紅霞停止哭聲,氣哼哼的說,“我這麼胖,這體格子比你都壯實,都比你有陽氣,什麼鬼魂敢上我的身。”心有餘悸的告訴他經過。
什麼?陳慶有一聽炸了,黃鼠狼這畜生看來還真的凶殘,太殘暴了!它這是要趕儘殺絕啊!他恨的臉都扭曲了,緊緊握著拳頭。
“它不會害咱家孩子吧!”劉紅霞忽然想起了孩子,心裡一緊。
“你沒聽孫婆子說嘛,那個兔崽子,是指望不上了,他是黃鼠狼托生的,就是來害咱們的,他的同類怎會害他,作孽啊!還是讓他在他姥姥家待著吧,咱也省心了,你說咱們怎麼這麼倒黴!話說黃鼠狼這個畜生是凶殘,隻有把它們都殺絕了,咱家才有好日子過,他惡狠狠的說,眼冒凶光。
去廚房給老婆做了一晚薑湯,喂她喝下去,劉紅霞喝著薑湯,心裡熱乎乎的,這麼多年,他男人可是頭一次喂她吃東西。
過了幾天,劉紅霞好多了,兩口氣剛過幾天消停日子,又有怪事了。
有一天晚上,陳慶有睡了,劉紅霞正在昏暗的油燈下納鞋底,“陳慶有在嗎?”外麵忽然響起一聲尖細的聲音。劉紅霞一愣,趕緊問道:“誰呀?”外麵沒了動靜,很是奇怪,在農村,誰家有紅白喜事,村民們都互相幫忙,半夜有老人離世了,來家裡找幫忙是常事,她停下手裡的活,想著會是誰呢。
第二天早上,劉紅霞問陳慶有,“這幾天我也沒出去,村裡是不是有什麼紅白喜事啊。”
陳慶有笑著說,“沒聽說啊,隻聽說王大夫的兒子訂婚了,瞅這架勢,結婚也快。”
“啊!那咱家又少不了隨份子錢了,眼看著再過幾個月,又要過年了,還要花錢,俺爸也快過六十大壽了,黃皮子糟蹋那些盤子碗的白瞎了,現在就剩下幾個豁口的碗對付吃飯,過幾天你去集市上,再買幾個碗,愁死了!哪哪都花錢,也不知道今年收成咋樣……。”
“行了,行了,磨磨唧唧的煩死了,”陳慶有不耐煩的打斷她,咳嗽一聲又問她,“你咋想起問這些事了呢?”
這時候,劉紅霞才想起昨晚的事,看著他說:“昨晚我聽外麵有人問你在家嗎?以為誰家有事找你幫忙……。”
“那你問沒問是誰?”陳慶有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