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扣子破舊,一看就有年頭了,扣子形狀普通,看著就是一個普通人衣服上的扣子,沒什麼特殊,扣子上沒有泥土,這說明是剛剛掉下來的,時間不長。
我忽然想起什麼,忽然變得很是興奮,這個扣子。既然是在這個現場發現的,肯定是有人來過這裡,而這個人……肯定就是那個凶手。也就是說,這個扣子,有可能就是那個人掉的。
我有點激動,想起在書上看的,拿出自己的手絹,用一個樹枝扒拉著把扣子推進手絹裡,小心翼翼的包起來,找機會交給王大貴,讓他交給警察,這就是線索。警察會利用指紋,查出這個凶手的。
把扣子放進兜裡,我離開這裡,直奔王大夫家而去。
他家現在還剩下三個老人,都不正常了,尤其是王逢春,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虎子肯定沒有找到,除了王逢春瘋瘋癲癲的,王大夫老兩口不知道怎麼難過呢。
我來到他家門口,站住,聽聽裡麵沒有動靜,門虛掩著,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忽然聞到一股子難聞的燒紙味,院子裡,王婆子蓬頭垢麵的蹲在地上燒紙錢,雙目癡呆,呆呆看著火堆。
我輕輕過去,小聲喊她,她沒有反應,一動不動,視若無睹的猶如沒有看到我一樣,完了,又一個不正常的,我心裡歎息,眼睛濕潤了。
進去,看到王大夫正給流著涎水的王逢春喂粥,王逢春傻笑看著我。
王大夫回頭看到我,趕緊站起來,“梁子,你來了,來的正好。”
他眼睛紅了,哽咽著忽然說不出來話了,一夜之間,他的頭發都白了,老了很多。
我趕緊說:“虎子沒找到吧。”
他點點頭,用袖子擦擦眼淚,歎口氣說:“事到如今,我跟你說件事,你要保證不說出去。”
我一愣,看他嚴肅的樣子,點點頭。
他坐下來,把碗放在桌上,王逢春自己抓著吃。王大夫也不管了,咳嗽一聲說:“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我,我覺是他乾的……。”
我一聽,立刻來了性子,伸長脖子,聽他說下去。
他滿臉愧疚的告訴我一件事。
多年前,有個村民得了重病腦膜炎,可因為這個地方偏僻險惡,去了一次醫院,醫院說治不了。
他年幼的兒子哭著大晚上的敲門請他看病,人命關天,他不敢怠慢,背著藥箱來到他家,看到漢子已經得了重病,他一個二五子大夫根本就治不了。隻好作罷,讓他們去找人去醫院。
可一家人跪下來求他救命,怕他扛不住折騰,因為那個年月,隻有拖拉機,路途遙遠。鄉村的土路顛簸的厲害。怕不等到醫院人就沒了,再說,已經去過醫院了,醫院說治不了。
可他看出來,他是嚴重的風濕病,年輕時,他除了在地裡起早貪黑的乾活,就是去糧站扛麻袋,憑苦力賺錢。長年累月的高強度勞作,他落下了腰疼腿疼的病,時間長了,又犯上了風濕病。不能乾活了,每次犯病,他就吃去疼片頂著。
他老婆和十幾歲的兒子總是哭,這回又得了腦膜炎,大夫說治不了,他一個二五子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