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靜悄悄的,除了草叢裡偶爾叫的蛐蛐聲,看樣子,他家人睡的正香,兒子都不見了,白天唉聲歎氣的,哭哭啼啼的,晚上還睡的著?心可真大!我苦笑著搖搖頭,為虎子悲哀。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手上蠕動著,癢癢的,一驚,用手電筒一照,他媽的!竟是個黑色的毛毛蟲,雖然在農村,蟲子經常看到,已經見怪不怪了,可在這漆黑的夜裡,看到這樣黑乎乎的蟲子,我嚇得差點叫出聲來,騰出一隻手來,憤怒的把它一巴掌呼下去了。
因為剛才恐怖的一幕,接下來的任何事情,我都覺得是那個人在搞鬼,都有點神經質了。我耐著性子,站在樹杈上等了一會。
確定他家確實沒事了,剛鬆口氣。要跳下去,忽然響起哧拉哧拉刺耳的磨刀聲……在這個寂靜的夜裡,聲音讓人毛骨悚然,我一驚,遁聲望去,聲音是從他家鄰居,也就是貺二院子裡傳來的。
因為今晚沒有月亮,漆黑一片,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貺二院子裡是個人,蹲在地上磨刀,但我敢肯定,他是貺二。在自家院裡,還能是彆人嗎?
大晚上的,他又要乾啥?想害誰?我緊張的看著那個背影,瞬間,汗毛倒豎,出了一身冷汗,都快嚇尿了,他是不是發現我了?我嚇得心快跳出來了,緊緊抱著樹乾,我怕我自己驚嚇過度會摔下來。
怎麼辦?我想逃出去,可這個時候,不敢發出一點點的動靜,要是被他發現了,我他媽死定了。
我嚇的大氣不敢喘,這種恐慌的感覺,無法言喻,隻有我自己能體會的到,大腦快速轉著,想著怎麼逃出去。
這個時候,他磨得肯定是殺豬刀,我剛才雖然帶了一把刀,也夠鋒利,我雖然連鬼都不怕,可我怕人,要是真的有人要殺我,我隻能自保,但不敢真的用刀殺人,平日裡,我連隻雞都不敢殺,彆說殺人了,他嗎的!真是好人難做。
我嚇的渾身顫抖,說實話,都他媽快嚇哭了,我雖然是個男人,可也是個血肉之軀,試想一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跟一個這樣的連環殺人狂魔在一起,誰不怕?
這個時候,磨刀聲戛然而止,難道他發現我了,我仔細看,那個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怎麼回事?他怎麼不動了?難道在考慮殺不殺我,還是在想什麼?不明白,大晚上的,又是後半夜,他乾嘛磨刀?為啥不白天磨刀?
更加我納悶的是,大晚上的,磨刀聲很刺耳,他的鄰居們包括王大夫,為啥沒有被驚醒,家家戶戶的燈都沒亮,真是奇了怪了,這個刺耳的聲音,除非聾子聽不到,可他們都不是聾子。
他現在還是一動不動的,從後麵看,就像個雕像一樣,可時間長了,我他媽快站不住了,腿都麻了,我怕我挺不下去,會摔下來,到時候,他發現我,非得宰了我不可。剛消汗的我,想到這裡。又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時候,忽然有火光一閃一閃的,我知道他這是在抽煙呢,我暗暗叫苦,盼望著他趕緊磨完刀進屋裡,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這家夥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不大會,抽完煙了,他又開始接著哧拉哧拉磨刀……那個刺耳的聲音,讓極度緊張的我快崩潰了。
我害怕他一下子跳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我站在樹上,感覺一分一秒的都是一種痛苦的煎熬,就是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撲棱棱一聲,嚇得我差點掉下去,沒等我回過神來,一隻大鳥撲棱著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