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歌唱廳顯得神秘,蘭風讓江三兒找幾個當地有點影響力的人來歌廳試營業。
比如某個廠裡的廠霸,某個小區的片長,這些人被邀請來的時候不可能是一個人,也一定會帶著自己的小弟或跟班。
而當他們第一次進到歌廳時,也被裡麵的裝修震住了,那個年代很少有家庭會講究裝潢的,但歌廳的裝潢讓這些見慣了素顏的小老大們一時間邁不開腿,因為太好看了,沒見過,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哪兒都新鮮,看哪兒都帶勁。
他們臉上起初的那股不屑感頓時一掃而空,老老實實的跟著服務員來到包廂,服務員教會他們怎麼點歌,怎麼播放之後,獻上果盤,煙酒後離開。
開始時拿著麥克風還不好意思唱,你推我送的,後來老大要求小弟先唱之後,才慢慢放開了。
但這一放開,那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那天從下午營業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多。
老大和眾小弟實在唱不動了,才結帳離開。
因為是試營業,象征性收點煙酒錢,主要是看營業過程中有沒有什麼沒想到的問題,以便正式營業時有備案。
但對於這些廠霸,片長及他們的小弟來說,那可真是開了眼了,回去後在圈裡開始吹牛逼說跟自己老大長了多大的見識。
經他們一宣傳,好嗓音歌廳立馬火了起來。
整整一天,江三兒及眾小弟都在研究定價問題。
最後蘭風拍的板:小廳一小時三塊錢,大廳一小時五塊錢,煙酒平均比市麵價貴五毛。
果盤:一盤水果,香蕉,蘋果和梨,每樣兩個,按一斤香蕉的價算。
乾果:瓜子,花生參在一起,一把一盤,按一斤市價賣……對了,蘭風告訴他們不許自帶酒水。
聽完蘭風報價後,眾小弟都懵逼了,好家夥,比劫道的還狠,劫道的還講究個踩點加高風險,這到好,一本萬利,瑪德明搶啊。
關鍵是來這消費的人們願意花這錢啊!
說好後,蘭風讓小弟趕快準備好價目表,把注意事項帖在前台,讓每個進來唱歌的人都要知曉,彆到結帳的時候說不知道。
如果有不知道的,看場子的兄弟要負責讓他們知道……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正是下班後回家吃完飯,出來和朋友聚會的時間,好嗓音門口的是人山人海,就等著開門。
把過來看情況的江三兒也嚇了一跳,連忙組織人把大門打開,然後拿著注意事項和價目表在人群裡宣傳。
眾人一聽說價格,就有不少人搖頭,起初他們也是聽說有這麼個地方,想過來見見世麵,但一聽說進包房要花錢,而且還是三塊到五塊一小時,這就有點接受不了了。
有人就起哄說老板太黑雲雲。
但知道底細的知道這歌廳的老板可是北城老大,那些覺得貴,不想花這錢的就慢慢退出人群到外圍觀看。
散到最後就二十幾個人還不知輕重的站門口亂嚷嚷,又是貴了又是黑心什麼的。
這時江三兒走到門前,雙手抱胸看著這二十幾個人一聲不吱。
當看到北城老大時,這些人一下子啞火了,才四處看了一下——好嘛,就自己這二十左右人被人圍著,跟個傻似的,周圍人用看傻似的眼神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
江三兒一臉玩味的看著他們,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接著說,我聽聽你們的意見,嫌貴是不?行,我讓你們白玩,怎麼樣?”
這二十來人頓慫了,其中一個手下有小弟的混混硬著頭皮說到:“江老大,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喝多了,想彆的事呢,沒說您這歌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江三兒盯著這人好一會才看向眾說:“各位,本人不才開場子做買賣,進門就是客,好吃好喝好招待,能照顧我的生意的,我江老三謝謝他,但是敢壞我買賣的,造謠誣陷的,老子也會讓他知道知道誰是北城的龍頭。”
這時才又轉而盯向這人說道:“胡老二,今天你是來捧場的還是來看我熱鬨的?”
這話說出來就將了胡老二一軍,如果說是捧場的,那就進來消費吧,如果敢說是來看江三兒熱鬨的,那麼這梁子就是結下了,如果說出第三個答案,那就是不識抬舉,和第二個選項一樣的結果。
胡老二叫苦不迭,心想,我要早知道這歌廳是江三兒的,我他瑪何苦出這頭,這座瘟神誰敢惹呀?
硬著頭皮回頭衝著江三兒咧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當然是給江老大捧場的”。
說著就帶著十幾個個小弟往裡走,而有一個小弟則往家跑,乾什麼去了?取錢唄,胡老二已經做好被宰一刀的準備了。
江三兒則大手一揮:“歡迎胡老大光臨。”
然後又麵向人群說道:“我江老三做生意明碼標價,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不多要,不就地漲毛,如果多收你一毛錢,我賠你一塊錢。我江老三說的。”
這下看熱鬨的人群頓時炸了,江老三!北城老大,現在坊間還流傳著他的傳說,那可是狠人啊,怎麼這一開買賣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呢?來了個童叟不欺。
而這一下也是相當於打了廣告,給這間歌廳又加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歌廳的聲譽也至此打響。
一個新生事物,背後有狠人撐著,公平生意,消費透明,雖說貴了點,但也是區彆普通人和有錢人的一個標誌所在啊。
一時間,請人去好嗓音唱歌,竟然成了件倍有麵子的事。
每天來歌廳唱歌?那得提前排隊,因為還沒普及電話,所以目前也沒有提前預約的活動。
但每天營業到第二天早上四五點鐘的經營時長,真讓服務生小弟們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