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發熱,感覺是發燒了,一個人在宿舍裡,不願意讓同事知道他生病。
畢竟在這個遠離城市遠離繁華的邊境派出所,每名警力都是異常寶貴的,他很難受,但是他依然在努力回想自己明天的工作,轄區實有人口普查,邊境踏查,邊境檢跡地帶管理,每天的工作其實早就爛熟於心。
渾身發熱,口渴難耐的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在尋找自己的水杯,頭越來越昏,身體卻越來越冷,這個時候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剛到這裡來的時候,滿目荒涼,可是自己身著戎裝雄心萬丈,非要在這個地方乾出一番事業來,多年沒有回到家鄉,想到生他養他的巴山蜀水,想到多年未見的父母,突然一陣針紮的痛苦,真想看看老家,他想叫自己的同事,但是乾澀的喉嚨隻能發出嘶啞的聲音。就像墜入深淵前的怒吼
大腦被針刺一樣的疼痛喚醒,奮力的想睜開眼但是卻像置身於黑暗中一樣,在黑暗中掙紮的時候,仿佛天外來客的聲音一直在呼喊,王爺,王爺!他在想莫不是發燒出幻覺了,難不成自己穿越了。他奮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終究是在無儘的黑暗裡狂奔,想呼喊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最終隻能在黑暗中歸於沉寂。
虛弱、平靜的望著眼前的湯藥,木然的吞咽著苦澀的湯藥,他在心中卻在翻江倒海。
我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警察,穿越這種事怎麼能落到我的頭上。
是的,他穿越了,成了明世宗嘉靖的第三子朱載坖也就是後來的穆宗皇帝,雖然說皇位在向自己招手,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便宜老爹有多變態,自己也算個曆史發燒友,要說明朝皇帝裡最難搞的,非自己的便宜老爹朱厚熜莫屬,多疑、偏執、敏感,好像一個精神病人一樣,其實他是很認同海瑞在治安疏的話的:薄於夫婦、薄於君臣、薄於父子,說白了就是個自私刻薄而又極端敏感的皇帝。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肯定很傷心吧,心裡又是一片黯然。
他默默的吞咽苦澀的湯藥,自己的貼身太監劉忠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王爺生病發熱後,奴婢立馬稟告黃公公,黃公公令太醫院判問診進藥,天幸王爺隻是風寒受涼,太醫進柴胡湯用,殿下進了藥果然是好多了。
朱載坖頭腦昏昏沉沉,連今夕何夕都不知道,隻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說不定還沒成婚,那應該是尚未出閣讀書,自己隻記得明穆宗大概是嘉靖三十年左右出閣的。便隨口問道:“現在哪一日了?”劉忠答道今日是正月十七了。哦,三十年正月十七了?劉忠暗道,裕王莫不是燒壞了腦子,趕緊答道;“殿下,如今是三十二年正月十七,下月殿下就成婚了。”
哦,下月成婚?是陳皇後嗎。那李彩鳳在哪裡呢?朱翊鈞那個逆子在哪裡?朱載坖不斷的YY著,大病後的身體終於吃不消了,還是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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