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非不知被論之後,宜靜聽處分。古人雲:“人窮則呼天,疾痛則呼父母。”陛下,臣之天也。是用拚死籲,剖心自明。倘犬馬之赤誠得達於闕下,蓋以王法之所加在一時,名義之所責在百世也。
臣伏祈陛下,召法司廠衛,詳加查察,如臣果有科臣所言之事,臣甘願領罰,若所參失實,亦當治以欺罔之罪。如此,則臣之心始白,臣之冤始明也!
朱載坖將寫好的奏疏給諸位講官們看看,講官們看後,高拱問道:“殿下可知道此疏一上的後果?”
朱載坖當然知道這封奏疏一旦上奏,就意味著什麼,朱載坖要求對兩名言官以欺君罔上治罪,相當於對整個言官開火了,這幫瘋狗,無事尚且要生非,何況這次朱載坖怎麼跟他們對著乾呢?他們肯定會像瘋狗一樣彈劾朱載坖和講官們的。
同時徐階也被逼到牆角了,他作為清流領袖,也不敢違逆這些言官們,否則就會被反噬,他一定會竭儘全力保護這些言官,這樣朱載坖和徐階就不得不對立了。
朱載坖說道:“孤決不能任由此輩欺淩。”
李春芳說道:“殿下此言,倒是正理,此事還需詳加計劃。”
朱載坖命滕祥將奏疏送進西苑去了後,講官們也各自散去。高拱說道:“子實一向沉穩,為何此次也要這般?”
高拱的話帶著幾分怒意,確實,李春芳一向以沉穩示人,按理說不該支持朱載坖和言官們對著乾的,這次李春芳卻出人意料的支持朱載坖,讓高拱有些生氣。
按他的想法,此事嘉靖已經算和了稀泥,罰俸也罷,閉門自省也罷,不過是做做樣子的事情,和言官們對上,就是極為麻煩的事情了。
李春芳說道:“事關名節,豈可輕忽?”這話讓一眾講官們都愣住了,確實是,按照嘉靖的辦法,此事固然算過去了,但是朱載坖就要被扣上一個淫邪的帽子,還未登基,又不是太子的朱載坖要是有了這個帽子,將會跟隨他一生,對於朱載坖來說,將會是一生的汙點,怎麼能忍。
高拱也知道此事不妥,但是言官們人多勢眾,實在是麻煩,李春芳笑笑說道:“此事倒是有辦法。”李春芳將自己的辦法,告知諸位講官們,講官們各自散去。
朱載坖的奏疏很快到了嘉靖的案頭,黃錦將奏疏呈上,說道:“陛下,這是裕王殿下的自辯疏。”
嘉靖有些意外,此事他都已經處理過了,朱載坖再上疏,這是何意?嘉靖於是將朱載坖的奏疏取來看過後,臉上陰晴不定。
黃錦低垂著頭,不敢說話,半晌之後,嘉靖哈哈一笑,對黃錦說道:“裕王倒是長大了,既然他要唱這場戲,那朕就為他搭這個台子。”
黃錦說道:“陛下有命,老奴行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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