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醫院裡。
月光灑進某病房,整個樓層依然戒備森嚴,溫暖的燈光在書桌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季建國站在書桌前,手持毛筆寫著字,眼神專注且堅定。
長長的書桌上,鋪展開一卷潔白的宣紙,墨香在空氣中彌漫開。
他的行草已經獨成一派了,書法講究氣韻生動,筆鋒犀利而流暢,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他落下的每一筆,都仿佛有生命般在紙上舞動。
用毛筆蘸取適量的墨汁,手腕輕輕一抖,筆尖點在宣紙上,留下一個飽滿而厚重的墨點。
“筆力要穩,行雲流水中見力度。”說著,筆尖又開始在紙上遊走。
穿著褐色西裝的張豐毅站在一旁,繼續彙報道,“季總,如風已經開除了43個同事,崗位一下空缺了,公司裡人人惶恐,人心動蕩。”
“隨他折騰。”季建國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也沒有轉眸去看他,仿佛這樣的彙報,在他這裡激不起任何的浪花。
筆下寫的是一首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那經典的句子在他筆下顯得愈加生動。
“可是季總,如風最近在暗中調查陳年舊事,幾十年前的老賬都翻出來了,已經結案的事情,再經他這麼一查,估計得上熱搜,對公司也是極為不利的。”對方隱忍地說道。
中年男人停下手中的筆,轉眸道,“我說了,隨他折騰。”
“……”
眸光一收,筆尖又如行雲流水,“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
季建國筆鋒如龍蛇飛舞,字形俊逸灑脫。
每一個字都仿佛在紙上跳躍,充滿了生命的律動。
張豐毅還能說什麼呢?這狀根本告不成啊。
“那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兒,您保重身體。”說完,他朝季建國微微行禮,然後轉身離開,心中真是憋屈。
而季建國,則沉浸在他的書法裡,似乎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張豐毅走出醫院,剛拉開車門坐入駕駛室,還沒來得及發動車子,手機便響起。
拿出手機一看,看到屏幕上顯示著“張德忠”三個字,心裡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鈴聲還在繼續……
他滑過接聽鍵,將手機貼放到耳邊,“什麼事?”
“不好了,豐毅叔,劉莽不見了。”對方氣喘籲籲,“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聽到這話的中年男人,心臟位置重重一沉!
隨即,眸子裡閃過一絲惶恐,但表麵看上去也沉著,“我知道了。”
“現在該怎麼辦?”對方簡直被嚇到,整個人顯得六神無主。
張豐毅狠狠啐道,“涼拌。”啐完,便掛斷了電話。
這一晚,有人徹夜未眠。
誰也沒有想到,紈絝小子季如風,竟有如此大的魄力。
次日清晨。
一輛豪車停在婚紗店外,雲霆帶著安瑜下車以後,和她一起走進婚紗店。
“歡迎光臨,雲先生,安小姐。”
“謝謝。”
陽光透過婚紗店的落地窗灑進來,整個店內被一片柔和的光芒包裹。
這家婚紗店位於市中心,裝潢典雅大氣,水晶吊燈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全屋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