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坐下。
三份報紙,大量複雜信息與文字堆疊。
‘自動差分機技術取得突破性進展,第一台大型差分機將於近日試行。’
‘外工業區正在擴建,爵士稱霧霾會導致塵肺病的說法是無稽之談。’
‘王室近日邀請多位外國來賓抵達,表示要加強巡邏與守衛,並警告市民儘量不要在入夜後出門。’
季林靠在還算舒適的桌椅上,翻動著報紙,呼吸麵罩放在一旁。
“先生,您的炸魚薯條,還有搭配的料汁。”
穿著侍者服裝的年輕人微微俯身,將盤中帶著焦黃的色澤的食品放在季林麵前。
季林舉起鐵刀將麵前的炸魚薯條中的炸魚分割開成兩半,看著那可以說是黏在餐盤上發膩的炸魚皺起眉頭。
餐館裡的空氣比外界要好得多,也許是角落裡那台破爛的蒸汽鼓風機的功勞。
他儘力的想要說服自己,這就是炸魚薯條的發源地製作出來的...純粹的炸魚薯條。
剛剛出爐的炸魚沒有一點脆的質感,炸殼層反而像是出鍋後放了至少24小時一樣的軟爛。而薯條,為什麼他們能夠端上來這種軟趴趴的薯條。
季林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這就是自己用了足足五英鎊在這間餐廳中點的正餐。
了解一個世界的最好方式就是先品嘗一下當地的食物,一個地方的食物會反映出這個區域的人群的生活習慣。
在正聖喬治十字旗下除外。
“哢。”
季林用刀再從中分離出一小塊,將這一整塊炸魚薯條輕輕的沾了一點侍者送上來的綠色醬汁。
地溝油的氣味,乾的發柴的魚肉,無法遏製的魚腥味。
以及醬汁上帶著的極酸的味道,鹹酸的味道。
總之,不是甜的。
季林艱難的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薯條,雖然薯條軟了,但這一根據馬鈴薯做出來的食材應該不會太過難吃。
酸的。
沒有蘸醬的薯條呈現出酸的特征。
讓他開始懷疑這個地方的廚師是不是舌尖失靈,還是他們的味覺生來就被詛咒了。
這裡。
這裡簡直是美食的地獄。
季林很想起身抓住一個路人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蜥蜴人偽裝的,對著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被詛咒的食物他們怎麼下得去嘴的。
但是那些穿著衣冠楚楚的人就是能麵不改色的對付著麵前那盤看起來和自己麵前差不多的食物,還能夠維持著自己的儀態吃下沾滿醬料的...生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