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送走劉掌櫃,旁邊正在買東西的老大爺秦洪立刻好奇地湊過來,“喂,小徐掌櫃,那個是什麼啊?”
徐言一邊盤著賬單,一邊隨口問道,“什麼什麼啊?”
秦洪遠遠指著劉掌櫃,“他,他手裡拿的那個。”
徐言眼睛也不抬,一邊忙著自己的事,一邊說道,“那個啊,止血草的藥液,精品的,效果好很多,不過他包圓了,今天沒有了。”
秦洪“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答非所問了,趕緊又說道,“不是,不是那個,我說他手裡拿的那張紙,看著挺好看的。”
徐言停下動作,沒有想到居然這老大爺會對那張紙感興趣,於是笑著說道,“哦,你說那個紙啊。”手往樓梯指了指,“那邊,二樓,去樓上隨便買點東西,就給你一張。”
“好嘞。”秦洪老大爺的腿腳忽然伶俐了起來,直奔二樓而去。
徐言笑著看他走遠,然後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
“小徐掌櫃,生意興隆啊。”一個年輕人緩步來到櫃台,這年輕人麵容俊雅,頭戴碧玉簪,身穿赭紅衣,腰間懸掛美玉和禮劍,頗有一副濁世公子的模樣。這話聽來客氣,可語氣中卻毫無尊敬和恭喜的意思,反而帶著一股子傲然之意。儼然說話內容和語氣毫無關係,仿佛不是一個人口中出來。
徐言抬頭一看,居然是千金樓的少東家——秦海。口中連忙回禮,“秦掌櫃客氣,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小店來了。”心裡想的卻是,這家夥怎麼來了。
徐言與他沒什麼交集,實在是這位公子哥風頭大,很出名。要說天賦,那確實有幾分,可他那幾分天賦在馬玉寧麵前半點都不夠看。可不影響他看不起彆的人,反倒覺得隻有自己配得上馬玉寧。要不是被馬玉寧狠狠收拾了幾頓,現在還在意淫自己和馬玉寧怎麼怎麼樣呢。
秦海身體斜靠著櫃台,“小徐掌櫃,聽說你這兒有個什麼精品的止血草藥液。”
徐言心說是誰把這消息到處散播的,怎麼這個藥房同時來這兒找這個。聽到他問起,徐言趕緊說,“沒了,賣光了。”
“賣光了!什麼意思,怎麼我一來就賣光了,誰買的?”秦海聽到這句話,出乎意料,連身體都正了過來,帶著些驚訝和氣憤地問著。
徐言隨口說道,“還能有誰,你覺得誰會一下子買這麼多。”
秦海對這個倒是非常敏感,“你是說宜草廳?那個姓劉的。”
徐言正色道,“不錯,不過劉掌櫃年紀那麼大了,你這話可有點不尊重人啊。”
“我呸!”秦海麵色難看,語氣更不好,“那個老家夥,為老不尊,不知優雅,山豬吃不了細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徐言聽他說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罵他自己,尤其是那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用來描述秦海這家夥再合適不過了。不過,心裡想歸想,徐言可不打算參合他們兩個之間的事,管他們兩個有什麼恩怨,跟自己沒關係,最好打個天昏地暗,滿頭狗血,兩敗俱傷,統統受傷拉倒,最好再來自己的小店來買點止血草藥液。
聽到藥液全被宜草廳劉掌櫃買走了,秦海忽然眼睛一轉,看向了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