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一聲怒吼傳來,頓時安靜下來。這個聲音大家太熟悉了,城主司徒葉。
司徒平威先反應過來,連滾帶爬,梨花帶雨地撲了過去,“爹,救命啊,要殺人了。”
司徒葉氣的手都要發抖了,真想一腳把他踢出去。這麼一嚷嚷,讓彆人怎麼看?說司徒家老六大庭廣眾哭的像個一百五十斤的孩子?還是說司徒家不行了,在青山城都被人打了,隻能哭著去找爹?
可是,司徒葉也知道,這麼一腳把他踢出去,隻會連帶著自己也成了沉不住氣的人了,努力壓住心裡的浮躁,司徒葉強作鎮定,“起來,好好說,老夫在,天塌不了!”
司徒平威也有了主心骨,立刻爬了起來,這麼一起來,卻又看見了司徒文正好過來,這下更覺得自己機會來了。立刻一擦臉上的痕跡,居然連聲音都聽著沒有哭腔了,隻是指著徐言說,“父親,就是他……”
話剛開頭,便被司徒葉打斷,“公事時間,不談私情!”
司徒平威顯然知道這個規矩,連忙後退一步,居然非常認真地躬身行禮,“城主大人,卑職看見這位徐掌櫃在門口被侍從攔下,便罵了侍從幾句,哪知道這人蠻不講理,上來便打我,簡直是恩將仇報,是非不分,心狠手毒!他……”司徒平威有些卡詞了,有些話平時敢說,但當著司徒葉的麵,他還是知道,平時那一嘴臟話肯定不能說。這下,他腦子裡本就不多的詞彙,也用的差不多了,這一會兒實在沒有彆的了。
司徒葉卻沒有急於下結論,反而是看向了徐言,意思自然是等他發言。
徐言卻沒有針對這件事做解釋,隻是看了看剛才的侍從,這侍從顯然這會兒非常心虛,不敢和徐言對視。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今天這件事裡麵可逃不了乾係。本來就是六公子讓他做的,真的細究起來,他可承擔不起。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隻希望他們幾個大人物能忘了自己吧。
司徒葉看徐言默不作聲,皺了皺眉頭,不管他說什麼,總得說出來,大家才好下一步,這樣僵持下去,司徒家威嚴何在?看到徐言的樣子,司徒葉忍不住催促一句,“徐宗主儘管說便是,老夫雖然是司徒家的人,卻更是青山城的城主,一定會秉公處理,徐掌櫃不必擔心偏袒。”
徐言這才開口,“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是覺得城主大人,怎麼說呢?六公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顛倒黑白,簡直是在羞辱大人的腦子啊。平日裡,大人就是這麼被欺瞞的嗎?哎……”
司徒葉氣的臉色鐵青,扭頭一看侍從,已經嚇得腿都哆嗦了,再看司徒平威,也是不敢視線對視。再看看周圍的人,都是雖然不敢笑,但是分明是一副看熱鬨的樣子。本來就是法不責眾,更何況他們也隻是看熱鬨,沒說什麼,沒做什麼,司徒葉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隻能將氣往肚子裡咽。不過,他畢竟執掌青山城多年,立刻便做出了決斷。
司徒葉先是看向了侍從,侍從立刻感覺如墜冰窟,整個人感覺壓力巨大,卻又動彈不得,身體顫抖得厲害。這時候,司徒葉才開口,“說,剛才怎麼回事。”
侍從感覺周圍壓力小了一些,身體一軟,居然倒了下去。他沒敢爬起來,立刻跪下,“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也是沒辦法,是,是……”他一咬牙,心知這裡最大的是城主,要是還嘴硬,肯定沒好果子吃。至於說六公子那邊怎麼辦,他已經沒辦法顧及了,先過了眼前的關才能說以後。明白了輕重,侍從叩頭繼續說,“城主,是公子他讓我攔住無關人等,不要打擾了大人。”所幸,他還知道婉轉一下,將話題委婉地說了一下,沒有直接說。
司徒葉看向了司徒平威,聽到侍從的話,也鬆了一口氣,這小子說的話還算上道,沒把話說死了。他立刻過去,一腳踢在了侍從臉上,“你個狗奴才,本公子讓你攔住無關人等,你攔住徐宗主乾什麼?他是城主大人的重要貴賓,你個狗東西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