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追逃,那人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一會兒,得找個人特彆多,特彆亂的地方,好甩掉跟著自己的人。
然而,徐言卻已經失去了耐性,他也看出來,這人似乎在往人堆裡擠。雖然他在房頂上奔走,一直盯著這人,但總歸是越往城中走,人就越多,說不定出什麼意外。於是,徐言已經暗中做好了準備。
剛好,徐言看到對方抽了個機會,便忽然轉進了一個小胡同裡,這小胡同在上麵看來比較隱蔽,一不留神就要錯過。徐言看到這小胡同人並不多,赤金直刀立刻出鞘,對準這人便飛了出去。
聽到破空聲,這人倉惶之間回頭看了一下,連忙就要逃開。然而,平素靈活的身形卻因為這會兒消耗太大,長時間奔逃,已經無力爆發出更快的動作,著急之間,居然身體一個趔趄,不僅沒有逃開,反而差點摔倒。就在他想趕緊調整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脫手的赤金直刀已經瞬間到了他身後,鋒利的刀穿過他的小腿肌肉和骨頭,將他直接釘死在地上。上半身因為慣性,向前一撲,然後便是被釘住他的赤金直刀立刻止住了動作。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胡同裡雖然人少,卻總還是有個的,順著聲音看過來,立刻便看到,一把造型精致的紅黑間色的刀將一個少年人死死地釘在地上。
徐言落地,在少年的驚恐中,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他慘叫一聲,身體又被赤金直刀釘住,一邊被踢得向前一撲,一邊是骨頭被刀釘著,這痛苦可想而知。
徐言走過去,站在他麵前,手向前一伸,麵色平靜地說,“拿來!”
那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得意和挑釁,又害怕,又痛苦,又後悔地將東西還到徐言手裡,嘴裡忍不住說了一句,“不過就是拿點東西而已,至於這樣嗎?”
徐言一聽這話,直接一巴掌便甩了過去。那少年被扇得口吐鮮血,身體被甩到一旁,卻又被釘著骨頭的赤金直刀給止住,又是一聲淒厲的哀嚎。徐言等他嚎叫了幾聲,聲音微弱了,這才說道,“怎麼?你要教我做事嗎?我怎麼做,輪得到你來說?”
那少年吃了教訓,哪裡還敢頂嘴,不敢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言沒有著急把赤金直刀收回,而是語氣冷淡地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是何宗門或家族,誰讓你搶我的東西的?”
那人“哎呦”一聲,“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好痛。”
徐言踢了一下刀,那人慘叫一聲,再不敢討價還價,“彆彆,我說我說。我叫趙青,是妙手空空門的,沒人讓我搶,我就是看見了,看著是好東西,就……”
徐言一聽,“妙手空空門?沒聽過,是什麼小宗門吧。”
趙青哎呦哎呦地,害怕地看著徐言,卻又不敢求饒,剛才求情反而被踢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骨頭要被這刀生生劈開了,可是,他不敢說話,生怕惹來更大的麻煩。這刀也是個極其厲害的法器,甚至是法寶,有這刀在,他的骨頭都不能愈合,每次真元到底,便會被這刀給逼開,骨頭隻會更痛。
徐言說道,“我把刀拔出來,不過,先提醒你一句,彆想著逃跑,不然的話,下一次釘的就不是你的腿,是你的腦子。”說完,徐言不等他說話,直接就把刀收歸刀鞘之中,似乎一點也不怕趙青逃跑。
事實證明,趙青有腦子的情況下也確實不可能逃跑。之前他全力逃跑都失敗了,更彆說現在腿上帶著傷,一身真元也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他倒是想跑,怎麼跑呢。
赤金直刀拔走,趙青終於覺得輕鬆了,可是腿上殘留的傷卻無法立刻就愈合,甚至在拔走之後的短時間內,因為腿骨的重新生長,他感覺腿裡又痛又癢,隻想在地上打滾慘叫。
徐言並沒有為難他,雙手抱胸,等著他稍微緩解一點。
過了一會兒,徐言才問道,“你說你是妙手空空門的?我沒聽過,你是裡麵什麼人?”
趙青回答道,“其實,這不是一個正經的宗門,我就是偷東西或者渾水摸魚,趁著彆人不注意,或者剛打完架,狀態不好的時候,順便撿點便宜而已。我們這樣的人,被彆人稱作妙手空空門,時間長了,我們也都這麼自稱了。我們不是正經宗門,算是一群散修,有時候會互相交流一些東西,多數時候,互相也沒有什麼交集。”
徐言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難怪這人一身的身法奇妙無比,其他方麵卻很粗糙,顯得特彆不匹配,原來是一介散修。
於是,徐言說道,“你的逃跑功夫倒是不錯,從哪裡學的?把這個功法交出來吧。”
趙青自認自己周身上下,大概也就這逃跑的功法算得上好東西,其他根本不值一提,忍不住說了一句,“道友的身法比我的更好,何必要我這不入流的身法?”
徐言卻說道,“少廢話,讓你交出來就交出來。”彩鸞追風自然比他的功法好很多,但畢竟側重不同,彩鸞追風更側重纏鬥與靈活,對於遠距離追擊,其實稍微遜色一些。當然,這個遜色也是和自己的靈活方麵比較,相對於其他的普通功法,彩鸞追風還是非常厲害。至於這趙青的功法,顯然更側重逃跑。這功法比不上彩鸞追風也是其他方麵不如,單純說奔跑速度方麵,這門功法極其優秀,確實非常適合他的妙手空空門,與彩鸞追風相比,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徐言能一路追過來,追得他無處遁逃,其實是仗著境界壓製。這趙青的境界看來也不過是禦物境,相差兩個境界,徐言就算是受了傷,有藥酒和丹藥幫助,追上他還是不成問題的。即便是境界壓製,而且徐言還是用彩鸞追風來追擊他,就是這樣,也追了這麼久才追上,足見這門功法在逃跑方麵已經是頂尖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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