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想被涼拌!”水三十三娘哭得很大聲。
“本尊問你,如今仙界是什麼情況。”穀荒澤皺著眉頭。
“妾身,妾身出生不過百餘年……”水三十三娘委屈地說。
“那就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水三十三娘擦拭眼淚,愁容滿麵:“三十三娘自出生以來,皆在華蓋星君的管轄範圍之內討生活,其餘仙界各處,妾身一無所知……”
穀荒澤不信:“天河廣闊,水榮華豈會偏安一隅?”
水三十三娘脫口而出:“不是這樣。”
她摸著鬢發,斟酌著語句。“相必大人也有些年紀……”
她在盧夜城憋笑的表情繼續說:“如今抬頭凝望天河,與三百年前相比。”
“您是否發現,天河離地麵越來越遠了?”
穀荒澤閉口無言,臉色卻變得難看。
“天河似乎越變越寬廣,越變越長。”
“不止天河,仙界星宮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天河中間會突然湧出暗流漩渦,稍有不慎便會被卷進去。”
“這次貪狼星君飛了整整五天,才找到勾陳星君打架。”
“華蓋星君聽說他們打架,趕了整整十天才趕回府中。”
“可惜還是沒有阻止,還累得妾身嗚嗚嗚嗚嗚。”水三十三娘悲從中來。
穀荒澤追問:“這麼說,你不曾去過天市垣。”
水三十三娘搖頭:“自妾身出生,便不曾離開這紫薇垣。天市仙街,已經是妾身祖奶奶輩的傳說了。”
“再過個幾千年,隻怕連紫薇宮闕一角都見不到了。”
穀荒澤的臉色凝重,若情況真如水三十三娘所講。所有的星宮正在離四界越來越遠,隻怕終有一天,會在四靈界的天穹絕跡。
那母親豈非再無歸來可能?
盧夜城此時也收起了笑容,鄭重地問道:“仙界變化的原因呢?總歸有一個原因。”
水三十三娘又搖頭:“到妾身這輩隻剩傳聞。據說某日某月,一陣驚天爆炸,天河之水潰堤噴湧……”
一時室內寂靜無言。
水三十三頂著穀荒澤滿身的寒氣,顫巍巍地開口:“大人,妾身該說的都說了……您……”
穀荒澤沉默了好長時間,終究是深歎一口氣:“本尊信守承諾,饒你一命。”
“但,”他頓了了一下,“饒你並非放你。今後這琉璃瓶便是你之囚所,先就住個三五十年吧。”
水三十三娘聽聞此言,非但沒有沮喪,反而臉露欣喜:“這居所妾身甚是喜歡,真是多謝大人之恩。”
“隻是……隻是,妾身還有一個請求……”
水三十三娘臉帶羞澀偷瞄穀荒澤,“可否請大人隨身攜帶,彆將妾身扔到芥子袋中。”
…………
到這個時候仍然色心不死,連魔尊英俊的皮相都覬覦,這水榮華落網著實不冤。
“嘖嘖嘖,美色誤魔呀。”盧夜城咂咂嘴,將琉璃瓶從陣法中拿起來。
“妾身可以當掛件……掛……”水三十三娘靈魂的呼喊戛然而止。
盧夜城將琉璃瓶拋給穀荒澤,遞了一杯茶給他:“喝嗎?”
“難喝。”穀荒澤直截了當地拒絕。
“真是不懂欣賞的貓啊。”
盧夜城唉聲歎氣地放下茶杯,拿起抹布擦拭陣法痕跡。
“不是,我說說你,水榮華都有二三十個兄弟姐妹,你呢?苦苦經營魔欲宮數百年,竟無一魔前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