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知道啊?”
“這不是很明顯嗎?”
黎噎發出疑惑三連問,接著又踹了穀荒澤一腳。
穀荒澤抓著他潔白的腳踝,把他的腳擋回去。
他笑一聲:“你見的那些,合三眼,夢嬸一家,甚至是水榮華,都已經算是正常的。”
“靈力越高的魔物,越是情緒激烈,接近失常。”
黎噎聳肩:“能理解,這符合我的對魔海的刻板印象。”
“香料之氣能壓製狂躁情緒,讓修煉更為順利。”
穀荒澤舉起那壺酒,倒了兩杯:“這種酒在魔海會很暢銷的。”
黎噎先是雀躍,接著又有些沮喪,他搖搖頭:“和魔物做生意有點危險了,與虎謀皮,有靈石可沒靈石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種道理,無需我再教你吧?”
黎噎委屈:“我已經很謹慎地使用火靈之力。這用天火烹的酒,就你喝過。”
“哼。”澤先生非常受用,他眯著眼品了一口酒,好似也沒那麼難喝了。
“你還沒說,魔海裡除了像海產一樣的魔物以外,還有什麼。”黎噎追問。
穀荒澤曬著月光,漫不經心地說著:“魔海裡除了魔,還有上古大荒時期幸存下來的神獸,還有被貶謫的金仙……”
“噢,那種太高深的玩意,我不在意。”黎噎側躺在躺椅上看著澤先生,酒勁上來,他的眼皮有些沉重。
“還有數不清修不成人形的黑影,如同噬靈魚般的存在,寄生於死物之上,默默蹲守在暗處,伺機而動。”
“這種太弱的不說也罷,還有沒有啊?”黎噎笑嘻嘻地又問。
穀荒澤挑眉:“有啊。”
白衣男子蹲下身來,正視著黎老板出色的麵容。
“還有我。”他輕聲地說。
黎噎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他有些疲憊地笑道:“好啊,你要投胎成什麼海產,記得提前告訴我。”
“我去撈你。”
黎噎沉沉睡去,月亮升到高空而又掉落,天上的銀河閃爍著光輝又漸漸暗淡。
恍惚之前他聽見了一聲清亮的雞啼,以及貼在耳邊的呼嚕呼嚕聲。
睜開眼睛,黎噎發覺自己正躺在床上,狸花貓趴在他旁邊睡得昏天暗地。
“小梨花,你是一隻呼呼大睡的小豬。“黎噎的魔手薅了一把狸花貓的肚皮。
然後他飛快地起身溜出房間。
昨夜的酒壺還擺在小桌上,隻是裡麵的酒已經空了。
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隻是凡人的生活仍要繼續的。
他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想將小桌子搬回去,卻在桌子底下撿到了一柱香。
“咦?我昨晚沒幫澤先生點香嗎?”黎噎拍拍腦袋,大約隻聽見了水聲的回響。
“點了吧……肯定是點了……不然他喝不了呀。”
黎噎打了個哈欠,回房穿衣服去了。
……
一大早夢悲就來上工,他把阿橘放到後院。阿橘習慣地跟在狸花貓後麵去吃飯。
夢悲便去食肆裡收拾桌凳,熟練地幫黎噎一起搬食材,洗菜,切菜,剁肉,一氣嗬成。
果然是魔狠話不多,真真乾活的一把手。
黎大娘都能解放雙手,提前拎著衣服去河邊洗了。
黎小寶揉著眼睛跑出來,夢悲看見了連忙抱起來放到椅子上,幫他把小鞋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