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夜城揣著個肉夾饃走進來,那餅烤得酥脆,一口下去嘎吱一聲。
黎噎咽了口口水,啞著聲說:“餓啊……”
“不能食肉。”穀荒澤也咬著個饅頭走過來。他換了一身衣服,素色的絲綢道袍外罩著一件螺青色對襟比甲,瀟灑飄逸,玉樹臨風。
黎噎看著他,又咽了一下口水。
“饅頭也不行。”穀荒澤無奈把饅頭收起來。
黎噎眼睛裡泛著水光,啞著嗓子問:“我娘和小寶……”
盧夜城會意接話:“他們沒事,有厲害的家夥在暗中保護。”
“有點渴,得再來杯豆漿。”盧夜城搶過穀荒澤的饅頭,扔進嘴裡。
“不過那你怎知那擄走黎老板的魔物,尚有分身就在鎮中伺機而動。”他含糊不清地問。
“這次倒是那隻蜃珧更快地發現異常。”
蜃珧?是在說誰?黎噎迷惑不解。
盧夜城感慨:“他平日不聲不響,倒是聰敏細心。能纏得這魔物的宿主不能脫身,無法使壞。”
“畢竟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小孩子,修為尚淺,還得幫幫他。”
“不用。”
穀荒澤拿出一顆琉璃珠,裡麵一滴墨水一樣的東西,正很不好安分地東躥西撞,企圖衝開束縛。
“狡兔三窟。裂魂分身,常用伎倆。”
“這是天尊嗎?被抓住了?”黎噎迷惑不解地發問。
穀荒澤挑眉,盧夜城的表情也頗為玩味:“天尊?”
一團紫氣被打進了琉璃珠之中,那滴墨瞬間被打散,擴散到全部地方,透明的琉璃珠變成了墨色的珠子。
穀荒澤掏出那隻裝水榮華的琉璃瓶與珠子貼在一起,低聲命令:“抽取他的記憶夢境。”
一抹幽藍色的光芒順著瓶壁流進了珠子裡。
…………
夢悲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應該說從夢喜一家回到小鎮那天,便覺得不舒服了。
夢喜與夢悲相差幾歲,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十分了解。
夢悲知道他這個哥哥雖然心胸狹窄,貪心小氣,心地倒也不壞。
不會說話,做事也不夠狠辣,在魔宮也混不上好職位。
他大哥遲早得回小四靈鎮的。
可是回來得比預期更早些,性格也有些變了。
經常疑神疑鬼地,脾氣變得十分暴躁,老婆多說幾句話就喊打喊殺。
夢叔受傷,夢喜沒有半分擔憂,反而十分焦躁。
阿橘偷偷鑽進了夢喜的房間,把小夢嚇哭。夢喜竟然一怒將阿橘打死。
夢悲抱著阿橘的屍體哭泣時,他發現夢喜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享受的癲狂之感。
而他那小侄子竟然躲在他爹身後嘻嘻發笑。
他覺得渾身發冷。
他那個孝順父母的親哥,天真無邪的小侄子,去哪裡了?
那時他還以為,這親情一如爐子香,抵不住這世事火慢慢灼燒,沒幾年便隻剩下殘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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