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話音一落,門口抱貓的粽子人身形一歪,被慍怒的狸花貓拍了一下。
有偷聽的食客忍不住發出嗤笑,也有喝茶被嗆住拚命咳嗽的。
祝煌更是麵露難色,眼光忍不住往黎噎那邊亂瞟,接著扯出一抹笑容說道:“客人,你這形容,小的可認不出人呀。可有畫像供人辨認?”
女子在祝煌的忐忑中,緩緩搖頭。
祝煌搭手訕笑:“客人,您這故人小的認不出臉來,但這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大名鼎鼎的蘊霞山少掌門梵鴻,他的相好便叫黎玉郎。”
還有食客在旁邊補刀:“那是,還有一個綽號叫仙門狐狸精。”
“狐狸精啊,那是長得極好的啦。”
當事人粽子版仙門狐狸精,此時正在拚命回想,黎玉郎認識這女子嗎?
雖然他的臉被布條包了起來看不清楚表情,但從他摸貓的速度來感知,被摸的狸花貓曉得他正在思考。
哼,老相好吧。狸花貓想著,心底覺得極不舒服,兩隻前爪不自覺地踩著黎噎的大腿,踩了起來。
那邊女子聽見祝煌這話,如花的麵容上浮現了一絲訝異和三分惆悵,輕蹙秀眉:“相好…?那蘊霞山在哪個方向?”
祝煌講了一下去的路,隻是提醒一句:“客人,您現下去怕也是遲了,隻是那黎玉郎幾年前便不知去向,那梵鴻少掌門正滿天滿地地找呢。”
“竟是遲了……”那女子喃喃自語地說,可這眉眼間的哀愁竟是去了幾分。她忽然想起一事,從身上拿出一枚半月狀的血紅玉佩。
“可有見戴這玉佩的人?”
祝煌搖頭:“沒有……哎,老板!”他話還沒說完,聽見門口的黎老板哐當一聲從小凳上掉了下來,砸到了屁股。
“痛痛痛!”黎噎痛呼,他的凳子竟然自己裂開了。
狸花貓得意地跳上櫃台,舔了舔身上的毛。當然是小氣魔尊穀荒澤的手筆。
隻因女子拿出那玉佩時,黎噎驚訝地差點跳了起來。
果然是認識的,果然老相好。
“沒事了,你去吧。”那女子看了黎老板兩眼,也沒有疑心。祝煌便趕過去把黎噎扶起來,正想悄聲問話,黎噎卻擺一擺手,搖了搖頭。
彆問,問就是不能說。
切,我還不稀罕知道你的冤親孽債。祝煌將他扶了起來。“老板,就你這身子骨,還是到院子裡坐吧,免得大熱天的中暑,新病加舊傷,嘖嘖嘖……”
“去去去。”黎噎輕輕踹了一下他的腳跟,“有你這麼說老板的嗎?”
“哈哈哈。”食客看熱鬨也不嫌棄事大,磕著瓜子揶揄著:“黎老板傷哪裡不好呀,偏偏傷了這花兒一樣的臉蛋,哈哈哈。”
“就是就是,害得我吃飯都少了幾分胃口。”
“你們姓黎的長得都不錯啊哈哈哈。”
“老張真是淨說大實話哈哈哈哈。”
喂喂喂,各位顧客老爺,這個時候不要說這麼多話,黎噎很明顯不想讓那女子認出自己,躲躲閃閃,可那女子還是看了過來。
還好這時,黎小寶抱著一隻橘貓從後院蹦跳跑到前院。
小寶穿著一身嫩藕色的布衫,腳上還有叮叮作響的銀腳環,白白嫩嫩,大大的眼睛,帶著兒童特有的稚嫩可愛,一下子吸引了女子的注意。
“爹爹爹爹。阿橘來玩啦。”黎小寶高興地說。
阿橘無奈地打了哈欠,我不是來玩的,我有要事找大人。
兩隻貓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狸花貓頓時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