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歎息了一句:“但將軍她發病之時,神誌近於癲狂,是萬萬聽不進去的。”
冰融撫摸著長魚黛雪秀美的臉頰,黛雪在夢中猶自蹙眉,似乎在經曆一場噩夢。
“情愛之事不得強求,我瞧黎老板並無此心,想來這段總角之情也無法了結,隻能再尋它法。”她這話淡淡,可是似乎話中有話。
黎噎擦了擦汗,他辯解道:“長魚姑娘真真的認錯人了。”
“黎老板不需與我解釋,你心中無愧便好。”冰融冷冷地道。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冰融姑娘這話可是誅心了。”穀荒澤皺眉反問,“他們之間可有定下鴛盟,可定下同生共死,生死相隨的契約了?”
“不過是萍水相逢,既不曾有,何談虧欠。”穀荒澤嗬嗬一笑。
冰融默然不語。
從長魚黛雪隻言片語之中,冰融得知,黛雪與黎玉郎從小扶持,可分彆時年紀太小,確實也談不上愛情。
其實冰融心中隱約讚同對方的說辭。
她自小從仙門長大,與同門的情誼尚且沒有多親厚,她更是不懂長魚黛雪的執念。
明明少時並未如此執著,幾年之前,長魚黛雪還傾慕過同為將軍的長魚錄。
隻是從聖地出來以後,她才變得如此偏激。
冰融此時也不免心起疑竇,到底黛雪在聖地之中有何遭遇。
黎噎見她臉色不好,一副幾近暈倒的模樣,捏了捏穀荒澤的衣袖,示意他先不要說了。
他也是個硬心腸的人,自然明白,每人際遇或有不公,可前程皆由自身所選,怨怪遷怒於他人,也是可笑。
但是莫名的愧疚之感還是湧入心頭。
黎噎僵著臉欲言又止,終究也沒有再說什麼。
冰融咬了咬牙,蒼白的臉色終於出現一絲血色,“冰融無話可說,隻希望今日之事,三位代為保密。自然的,黎老板所心中顧慮之事,也不會發生。”
她背起還在昏迷中的長魚黛雪,踉踉蹌蹌地走出去。
盧夜城說:“兩位不如先去巡鎮所暫住,養好傷之後,一切好商量嘛。”
“不用了。”冰融深吸了一口氣,她回過頭:“我們就留在客店,哪都不去,若某人還有良心,就過來看看他吧。”
黎噎聽見這話,更加欲哭無淚了。
…………
月色之下,院外大街上人潮洶湧,花燈玩具,應有儘有。而院內一片狼藉,所有的食物翻倒在地上,連屋簷都被砸掉很大的一塊。
這個中秋節真是過的亂七八糟。
黎噎垂頭喪氣地蹲著撿破碎的瓷片,盧夜城嘖嘖兩句,“這個屬於人為破壞,房屋的修繕費用,黎老板你自己負責哈。”
他說罷眼睛還往穀荒澤那邊瞥去,一句風涼話脫口而出:“黎老板,錢債易還,情債難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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