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噎在腦子裡聽醉山月說完辦法,隻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如果此時能做表情,他已經齜牙咧嘴了。
“記得,拿把鋒利點的刀,下手乾淨利落。”醉山月邊說邊壞笑。
這讓黎噎很懷疑他所說的方法。
醉山月立刻為自己澄清:“這種事情關於生死,我不可能胡謅。你放一百個心。”
黎噎腦袋回響醉山月說的那個功法,就更睡不著了。
這種舉動在穀荒澤眼中便是憂思多想。於是他也一起躺在榻上,按住那條砧板上的魚。
“不老實。”穀荒澤在黎噎耳邊教訓他。
一張被子蓋兩個大人,是有些勉強。不過穀荒澤一向不畏寒不懼熱,他便用被子把黎噎裹起來。
黎噎便是在這種不知所措中,半焦慮半安心地睡著。
直到第二天清晨,仙丹真偽的疑雲塵埃落定。
盧夜城的問題直擊胡崔兩人的要害,兩人在拷問之下,終於垂頭喪氣地交代了。
一疊紙都被擺在桌前,上麵記載的是玄清塑仙丹的偽造方法,原來這便是《偽丹論》。
三人圍在桌前。
盧夜城指著其中幾行字,“偽造塑仙丹要的藥材,也是珍貴無比。這一味,或許幾千年前很多,現在已經稀少無比了。”
穀荒澤修長的手指撚著幾張紙查看,接話:“因此他們偽造不了,就決定隻賣一半。”
黎噎有些憤懣,抱著雙臂:“誰知道釀成大禍,他們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其實,我問了崔靈醒。”盧夜城臉上浮現一絲疑惑,“他推斷過,服食一半仙丹隻會使功力大漲,而不會有其他副作用。”
“他實在是壽元將近,這一半的仙丹是留給自己服食的。”
穀荒澤點頭:“異變的根源是出在長魚黛雪自己身上。”
黎噎有些擔心:“那即便她再服下另外一半的丹藥,也不能恢複人身嗎?”
穀荒澤與盧夜城誰也回答不了。
“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立即動身。”穀荒澤將那半枚仙丹收起。
“走,去龍關山。”
………
思量了一下,黎噎還是回家帶上一樣東西。
一把鋒利的短劍,上次在與天尊搏鬥的洞窟中,撿到的那把。
原本擁有它的商人已經慘死,它便成了無主之物呆在黎噎家中。
穀荒澤則是帶上了唐安儼。
“你不是不想見我嗎?魔尊大人。”唐安儼輕聲揶揄他。
“少廢話。小寶被捉你要負一半責任。要不是你自作主張來,又怎會把黎家三人引進塔裡。”穀荒澤瞪他。
“嘖,你這是莫須有的罪名,命途莫測,可不能強加因果於我。”唐安儼雖然嘟囔著抱怨,可還是樂意前去。
“但看在你傷未愈的情況下,屬下還是去照拂一番。萬一你掉了幾根貓毛,我與娘親也不好交代。”
於是三人便立刻啟程,往東邊的龍關山千尺崖飛去。
這是黎噎第二次禦空飛行,上次在夜晚看不大真切,如今青天白日,他瞧見底下的人越來越小,直至小四靈鎮也消失不見,他才回過神來。
腳下踉蹌一下,不小心踹到幾條噬靈魚,身形下降幾寸。
穀荒澤在他身邊說到:“穩住心神,不要胡思亂想。”